仿佛可以通过电话,看见苏鲤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的心下软了软,将声音压低,带着些沙哑地问道:“现在亲戚还难受吗?”
“不了……”这都已经过去了几天了,怎么还会难受?
今天苏鲤上厕所时,也发现“亲戚”已经走得差不多,估计明天也就能彻底干净了。
只是她隐晦地没将这些话说出来,可这却并不妨碍叶拓自己计算时间。
毕竟从高中开始,对于苏鲤的生理周期,叶拓一向计算的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此时听着苏鲤的话,他意料之中地勾了勾唇,笑着说道:“那我明天来接你。”
“再,再说吧。”苏鲤还没忘了叶拓昨天对自己说过的话。
“亲戚”一旦走了,他就要开始逞凶。
所以她怎么好意思直接回答,可是叶拓却并不想就这么“再说”。
他意味深长地暗了眸子,眼中的神色漆黑一片又暗潮涌动:“小鱼,我等了你五年,而且昨天,我们已经和好了。”
“……”
叶拓的这句话实在是非常的意义深远,话里话外的意思,侵略性都是满满的。
苏鲤蓦地噎了噎。
叶拓舔了舔唇角,又补充着说道。“我想把我的名分坐实。”
苏鲤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而在边上,许之斐还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她慌乱道:“我,我要去休息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嗯……好吧”叶拓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就在苏鲤挂断电话前,他又轻轻地补上了一句:“胆小鬼。”
苏鲤已经掐断了电话。
最后这三个字带着满满的宠溺,苏鲤挂电话的速度不够快,所以这三个字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揉了揉已经红透的耳朵,可就在她转身准备抱着许之斐去房间睡觉时,苏鲤却又发现,原本都已经不哭了的许之斐,不知何时,竟然又已经落了满脸的眼泪。
*
这一晚应该还是苏鲤第一次瞧见许之斐哭。
之后的整个过程中,苏鲤都没看许之斐的眼泪停下来过。
堂堂的洛水支队队长,这天晚上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哭包,苏鲤本来计划着收拾完他后,就自己打车回家,可是现在看着许之斐这样的情景,她也不好再走,只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醉酒的人。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苏鲤其实早已经累的不行,拿着毛巾坐在床边给许之斐擦眼泪时,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之后的梦乡中,苏鲤只觉得自己恍惚中像是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紧接着便什么声音都再不可闻。
不知是睡了多长的时间,苏鲤再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璀璨耀眼的日光从窗外大片地倾洒进来,苏鲤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了床上,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许之斐,此时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惊疑不定地立刻下了床,等走出房间时,她才看见了站在餐桌边忙活的许之斐。
他应该是刚从外面晨跑回来,洗过了澡,苏鲤看见他时,他浑身还笼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许是察觉到了苏鲤的目光,许之斐转头向着她看来,随后笑着说道:“不要站在那里了,过来吃饭吧。”
苏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本来都已经到了嘴边的“队长,你没事吧”这句话,也被她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
恍惚中,昨天晚上那个哭的站不起来的许之斐像是突然便消失不见。
早上吃过饭后,苏鲤便被许之斐带着回了局里上班,一切都像是以前那样,丝毫没有半点改变。
苏鲤隐晦地没再说起过任何关于昨天喝醉的事情。时间风平浪静地到了下午,临近下班前,李戈却突然站出来欢乐地说道:“队长,按照我们队里每回办好案子就要聚餐的传统,我们晚上是不是应该去那个小饭馆搓一顿了!”
之前周子晋的案子办好没吃饭,那是因为苏鲤受伤没来上班,后来苏鲤回来了,许之斐又因为身体原因请了假,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回来了,而且,苏鲤脖子上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现在去聚餐,实在是再好不过!
李戈眉飞色舞地提议,苏鲤微微顿了顿,还没等说话,就听坐在位子上的许之斐笑着点了点头:“可以,苏鲤有时间吗?”
“……”苏鲤没有立刻回答。
昨天叶拓就说了,今天要来接她下班回家,之前相关的短信,叶拓也已经发了许多条,中午的时候,叶拓甚至等不及地打来了电话,问苏鲤能不能干脆跟领导请个假,或者他来出面请假也行。
这火急火燎的态度,还真是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苏鲤第一个蹦出脑子的成语,就是“白日宣/y”,于是她忍不住地手脚发麻,只一想到和叶拓见面后,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事情,苏鲤的心就仿佛可以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