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三天前,她由于痛哭晕了过去,至今未醒,查理守在她身边,满心愧疚,无论如何,她是他的王,将王害到如此地步,是他作为皇室的失职,不,这已经不能只用失职一词了。三天的繁星,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何她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在利用他们吗?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吗?那么,之前煞费苦心包装的那个不起眼的形象,是时候毁掉了吗?世上,真有如此疯狂的人吗?
她说,她没有蔑视亲情,在晕倒之前说的最后的话。但是,那样的行为,要怎么证明所说属实?
“嗯……”有动静!她的头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呻吟,查理仔细观察着她的状态,却不敢出声惊动她。
“走开……你……不该来到这里……”她用模糊的嗓音这么说着。
不该来到这里?谁?我吗?查理自嘲地笑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也不能怪她这么说,她一定恨透自己了吧?如果,那不是演戏。
“还没动静吗?”丁走进来,见一切还是老样子。
“嗯,刚才动了一下,不过又恢复原来的状态了。”查理看着继续沉睡的郑日冉。
“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医卫队也说是心病,很难治……”
“那么,不介意我来试试吧?”
黑袍飘下,反射着窗外泻进来的光线,落到床边。
“布梭格王子?”
他没有理会周围,擅自将手放在她的额上,用他们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叹气,“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力量开始流动,布梭格从未有过这样的触觉,这探测的能量,水一般缓缓下滑,穿过坚不可摧的石块的缝隙,探测着未知的成分。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啊!因为我失败了。”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们?对啊,没办法,没有他们,我的经济来源怎么办?还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啊!对,就是这样。”
“他们还不能死,我还需要钱,还需要有人……侍奉我……”
“我……为什么……”
这些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在悄无声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是认为自己不被需要?以为父母不爱自己吧?”丁半天才反应过来。而查理,只是静静站着,什么都没有说。布梭格似乎还未满足,继续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
“啊!”布梭格轻叫一声,缩回了手,“这家伙竟然还能反抗!”而话音未落,人们就见到那熟悉的黑褐色。
“你醒了?”
她失忆般向周围看了看,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好像乖了很多。
“能起来吗?”
“嗯。”她点头,用手肘支撑起身体,胆怯地看着他们,一副“知错了”的样子。丁走上前去,打算再和她说几句调节气氛,但还未开口,布梭格在她的手臂上轻轻一推,她竟顿时倒了下去,身体和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根本就没那个力气,为什么勉强?又没人逼你!”他语气中含着怒意,又立刻接了下句,“不要道歉!”
她很听话地没有道歉,也没有动,还是倒下时的姿势,凌乱的头发铺在脸上,看起来十分颓废。
她可是一国之君啊!愧疚和责任感让查理踏出一步,“你的想法,我们读过了。”
这句话,让向来木讷的她,惊动了。抬眼,满是惊恐,混淆着强烈的哀求,当时气势凛人的她,现在看上去,如一个毫无尊严的乞丐。
“我来证明,你的想法是错的!”他掷地有声地说道。
“……”她不出声,嘴唇抿得很紧。
“查理,你打算干什么?”丁忍不住担心,别忘了她是因为谁才变成这个样子!
“生死关头,人的本性会自然而然地显现,我来证明,没有人会对家人说‘不需要’!”说罢,他旋身而去。
“查理……”郑日冉眼眶立刻蓄满泪花,她红着眼强行坐起,“求你……不要……”然而,屋内已不见了查理的踪影,只留下丁和布梭格在原地诧异。
好像,从未听过她这么说,再怎么道歉,也从未从她的口中出现过乞求。
当晚,查理在烛光下说出了他的计划。
“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你有把握吗?她都说了那样的话了,万一再刺激到可就不好办了。”
“有些事,她是感受不到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总有万一……”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至今为止,我们不都看过不少了吗?”战场上的温情,比日常更加震撼人心。
查理他啊,除了国家,最在意的,就是亲情,他相信亲情,无条件地,或者,他还未发觉那条件,总之,他以一种模糊却坚定的心情,相信着。
就这么决定吧1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郑日冉恢复的比预想中要慢很多,不过,这才是符合她身体状况的速度,其实是以前恢复太快了。她一直在床上,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挣扎着起来,很老实,只是,不吃东西这一点,怎么也改不掉,着实让人头疼,他们想过各种办法,但纵使食物再怎么诱人她也只是看看,很少入口,有时候实在抵制不住那诱惑,就钻进被子里不出来,唯一肯吃的只有……他们也是几天后才发现这一点,那天夜里,半夜听到厨房有动静,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