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素冷声道,白地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却是努力压下心中即将暴发的怒气,缓了缓气才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你这么对他,但我要告诉你,栗素,你会后悔这么对他的,为了你的弟弟,他每天晚上熬夜学习心理学课程,研究案例,亲自接待栗宁,专门负责栗宁所有事情,哪怕一丝小小的情况,他都细心记录在案,我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独独是你。”
“知道你被关进局子里,你知道他有多急吗?那个时候他妈不让他回来,可他还是偷偷地跑回来了,就为了见你一面,为了能确保你安全,动用了他父亲的关系,从来在与他父亲之间都一向好强的他不得不妥协掉,这些你都知道吗?”
面对白地声声控诉,栗素沉默着没有动,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眸光里一片水雾迷漫,似乎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白地似乎并不解气,一直在控诉着栗素的不是,她没有一句反驳的话,因为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心理医生就是他的职业,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她,他才去学习的。
“可你呢?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分手就是你用来报答他对你感情的一种回报吗?”
她木了,好半晌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而下,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这一刻又开始支动摇自己下的决心。
白地说他从来没想过她是这样无情的人,算他看走了眼,杜亚楠也是瞎了眼睛才看上她这样的女人,他说,杜亚楠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仔没有?偏偏就喜欢上了她?
她说,白地,你为什么不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对她用了强,欺骗他的身份。
白地冷笑,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这样欺骗,在为她做了这么多的情况下,那也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想要留住她。”
她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却是因为他的话而心痛得无以复加,脑海里又响起白凤梅的话,那些话句句在理,她无法无动于衷,无法忽视掉杜亚楠的身份,无法忽视掉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说,“白地,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就应该理解他不是适合我的那个人,他是谁,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她的话也白地短时间内一片沉默不语,栗素知道,白地是早就知道杜亚楠的身份的,那就应该知道她并不适合他。
“这些你不用对我说,因为我不是他,无法替他做决定,你还是等他醒来对他说吧!”话落,不再理栗素,而是转身出了大门,踏着月色离去。
栗素怔怔地看着白地的背影,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奈的感觉,回头再看看躺在沙发里的杜亚楠,浓烈的酒气弥漫了整个客厅,可以从酒精浓度上分析出他喝了不少酒。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一直定定地看着陷入沙发里的男人,此刻眉头深锁,似乎很不安的样子。
直到腿脚有些麻木了,这才上前,看着他一脸醉态,而后打了水,替他擦拭了脸脚,因为太沉,她搬不动他,只得将毛毯子搭在他身上,免得他着了凉。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三十八分,她已经没了睡意,想着白地的话,那颗原本下了决心的心此刻飘浮不定,像是江里的浮萍。
可她知道,这丝留恋本不应该的,不能走到最后,何必空留幻想?
也许天明,也是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她和他不再有任何交集。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时,沙发里的人似乎睁了开眼,透着一丝朦胧,仿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一般,在她还没有缓和过来时,他像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拉着她,将她圈在怀里,低声呢喃,“素,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却也无法开口应承他。
她就这么僵直着任由他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浅语,诉求着让她不要离开,他像个孩子似的,第一次在酒醉后表现出了孩子的柔弱与可怜,她的心也跟着阵阵紧缩,却是无法答应他的要求。
杜亚楠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自己的头隐隐作痛起来,猛地一个起身坐起,发现了熟悉的地方,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喜悦,看来栗素对他并不是像说的那般无情的。
他起身,正瞧见她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放下而后冷声道:“吃了早餐就请离开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眸子瞬间冷却下来,原本满心的欢喜也因为她的话而整个人瞬间跌入冰窖里。
他抿着嘴唇,沉声道:“你这是可怜我吗?我告诉你,栗素,我杜亚楠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我没有可怜你,凭你的身份,岂是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怜就有用的?”她冷声说道,而这句话也成功引得杜亚楠的怀疑,眸光里闪着一抹犀利的冷光,继而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逼你?”
栗素眸光轻闪,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人逼我,是我过不了这关,我无法忘记以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