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母的摊前,被好几位大妈的身影给挡住了。
我蹙了蹙眉,心想或许是起了争执吧,这也正常,一般来买菜的基本都是大婶,偶尔有口角是常有的事。有些闲事并非我管得了的,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瞥见人缝中倾倒在地的身影,心神一震。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三步并成两步往那边跑过去。
推开人群,果真是江母横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耳边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可是却没一人站出来扶一下,这个社会人情冷漠到宁可站着看一个昏倒的人,也不愿意伸出手去帮一下。我弯腰将江母扶在臂弯,抚了抚她胸口,不见清醒,对周围怒吼:“都让开!”
人群终于散开了些,有人在问:“丫头,是你家人吗?血压高了吧,快打电话送医院吧。”
打电话!对,我连忙去摸兜里的手机,颤着手指去翻通讯录,等翻到名字要点进去时,心头一颤,竟然在无意识中找的是江承一的名字!这时屏幕一闪,有电话打进来,闪动着韩冬的名字,接通后就听那头询问:“小芽,你到哪了?”
我深吸了口气,“韩冬你快到桥上来,有人昏过去了,最好喊辆车。”
韩冬来得很快,几分钟后就出现在了视线里,是从一辆面包车里下来的,他下车后就大步走向我。低头扫过一眼,就对身后的青年道:“来,先帮忙把人搬上车。”
在搬动过程中,我留意到江母眼睛眯开了,片刻茫然后就眼珠开始转动,等看到我时定住。我很怕她的目光,即使多次不愉快的见面中,那里面不曾有恶意,更多的是漠然和严厉。别转开头躲开了她的视线,看着韩冬与那青年把人给搬到后座,然后我也一同上了车。
“喂?江承一吗?你妈在桥这边昏倒了,对,我现在开车把她送医院,你快过来吧。”
我瞪眼看着那边开车边打电话的青年,他与江承一认识?
韩冬替我问了出来:“兄弟,你认识这大婶?”青年转过头来,“是啊,我跟她儿子认识,她儿子是医药公司的,之前老让我帮拖货,有上过他家。”
“能在前面公车站停一下不?”我突然开口,朝韩冬看了一眼,他立即领会接口:“兄弟,既然你认识这位大婶,就麻烦你送一下,我们还有事。”
“行。”青年一口答应,很快车子就停下。
我下车时回头看了眼躺在后座的江母,她的眼睛又闭上了,气息短促,看起来呼吸困难。对驾驶座上的青年道:“把窗户开一下透透气吧。”
去县城的路上,韩冬问我,认识那位大婶吗?我回答,不认识。
公车人流涌动,我们被挤到中间段靠窗处。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一车人都因惯性向一边倒,韩冬及时将我扶住,我整个人等于是挂在他臂弯里。车内立即此起彼伏的不满声,原来是有私家车与我们乘坐的车子在抢道。
车再启动时,韩冬扶在我腰间的手没有移开,我快速抬眼看了下他,见他目光也正落在我脸上。又迅速移开目光,明天这个人就将成为我丈夫,比这更亲密的举动都会发生,所以即便腰间那掌让我再不舒服,也还是忍下了。
☆、93.穷途末路(3)
突然瞥见窗外对面车道有辆熟悉的白色现代车缓缓进入视线,因为高峰期,前面的车子一停,它也停了下来,并按了按喇叭。控制不住视线移转去看车牌号,等辨清时全身震了震,真的是他的车!
车窗被缓缓摇下,焦急的脸依稀可见。这边公车又是一脚刹车,身体向旁倾,我的脸被挤在韩冬的胳膊间,视线变得模糊。车流又开始涌动,白色现代车的车窗缓缓上摇。
隔了一个车道以及中间围栏的距离,交错霎那,熟悉而清俊的脸一闪而过。
我的心底在惊动跳痛,心脏仿佛被一根丝细细地抽动着。仿佛看见命运在流转,与他走在两条平行的线上,交错而过,互相背离。
只不过是一个转身的时间,我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他。
再将头扭到不可能的视角,视线的最远处,白色现代车已经消失不见。
我闭了闭眼,有液体炙热地烫在眼角,引起异常的刺痛。
不知道韩冬有否看见我情绪波动的全过程,只当我悄悄擦去眼角的湿意后,公车刚好到站,他清润的声音在头顶缓缓道:“到了,我们下车吧。”语声平静,没一点波澜。
下车后,一阵徐风吹来,将我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扬起,由于韩冬靠得近,有几缕就被吹到他脸上了。我发现后连忙错开身子道歉:“不好意思啊。”他浅笑着摇头,“不要紧,女孩子留披肩发很好,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我滞了下,鬼使神差地问:“难道你不觉得长发及腰更好看吗?”
韩冬突然抿唇而笑,似心情极好地道:“有听过一个说法没?背面看着长发飘飘,正面吓人一跳。呵,跟你开玩笑呢,你若是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