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做父亲的,即使钟浩宇教了他武功,这一点也不会改变。钟浩宇点头道,他养你成人,这是自然的。自此,程浩然便跟着钟浩宇学武,钟浩宇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程浩然又是个天生的武学奇才,钟浩宇倾尽全力教授数月,程浩然的武学造诣自然突飞猛进,再不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
没多久,武林上就都知道九华门的钟门主找到了他和池月心失散多年的儿子,这孩子现今已长到二十岁,生的容貌极像池月心,又是个练武的奇才,多少武林上成名的侠客都败在他手里。其实这些话多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但传的多了渐渐就有些不信邪的人跑来找程浩然挑战。程浩然烦扰不堪,又不愿天天躲在月华门里,心里就渐渐萌生出了离开丹阳再去四处闯荡一番的念头。
程浩然饮尽杯中茶水。心道我离开丹阳城又去哪里好?其实她走了,我去哪儿还不是一样。林灵以前总吵着要去闯荡江湖,她若还活着,我与她作对神仙眷侣携手同游江湖,那又该是怎样的风光美景。
一艘快要靠岸的大船缓缓驶到岸边,一位船客在仓里待的不耐烦,低身从船舱里走出来,站在船板上望着明澈宽广的丹阳江,大大伸了个懒腰。
程浩然盯着那男子的背影,六月初的强烈阳光像在他身上镀了层金似的模糊不清,但那朦朦胧胧的轮廓,不就是…..林灵!
程浩然抛下酒杯,从茶楼里飞奔而下向丹阳湖的码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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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他微喘着跑到码头,码头上只剩船夫在熟练的收着船锚。
程浩然走过去对船夫比划着说,“师傅,刚才你这船里是不是有个这么高的客人,好像是穿了件灰色的衣服。”
船夫笑道,“这位公子,一船几十个客人,我哪里记得。”
“客人全都下船了?”
“是。”
“下了码头都各自走开了?”
“是啊。”
程浩然向船夫道了声麻烦,黯然离开。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他走到哪个城镇,总会在不经意时突然见到林灵的身影,有时他会莽撞的抓住陌生人的胳膊,有时就像今天这样,远远看着好像是她,走到近了却又无从寻觅,只是……今天的真实感似乎特别强烈。灵儿,你都走了三年了,我的心却好像还是不能接受你已从这世上消失的事实,哪怕见到你的幻影,它也会激烈的仿佛要跳出我的胸腔。究竟要多少年,它才能明白,你已经死了,不管我去到哪里也再不能见了。
第二日,程浩然乘船离开了丹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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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从丹阳江的码头下了船,她见这丹阳城里景致独好,五步一柳十步一花,街市上车水马龙的十分热闹,人人都操着一口软软的南国语音,和皇城比起来别有一番意趣。她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还买了块当地特产的莲湖糕一边走一边吃。莲湖糕甜甜糯糯,吃起来还凉丝丝的,味道很好。
林灵没有死。当年她到天盛武馆去看顾伯,顾伯见她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就问她是不是不想嫁给七皇子。林灵无奈叹道,皇上下的圣旨,我愿不愿意又能怎样呢。顾伯沉吟半晌说,你若相信师傅,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这世上我顾老头做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多,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想办法。林灵听了这话,忙跪倒在师傅身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们几人十几岁就跟着顾伯学武,都知道师傅是武艺高超之人;但其实顾伯这些年来一直隐藏身份在这小小的天盛武馆中度日,就算是对着这几个小徒弟,他为了谨慎起见也从没把真正的本事完全显露出来过。顾伯听了林灵这番话,心中很快有了计较。他叫林灵稍安勿躁,这些日子先应付着七皇子,他要花些时间才能把一切布划好。顾伯从赤回峰下救回林灵以后,给了她一些银子,告诉她最好此生都不要再回皇城,林灵父母那里他也会悄悄转告他们。顾伯最后嘱咐林灵说七皇子是心思缜密之人,说不定还会派人探查你父母的情况。以防万一这几年你先不要见你爹娘,就算他们离了皇城你也别去找他们,怎么也要过了三五年等事情淡了你们才好一家团聚。林灵点头答应了,当天她就离开皇城,一路向南行去。这三年林灵流离漂泊、居无定所,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到过许多地方,长了不少见识。
林灵知道江湖中第一大门派九华门就在这丹阳城里,不过她虽然心向往之,去没真打算到九华门里逛逛,出来这几年她也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她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又没人帮她,再去多生事端简直就是找死。不过丹阳鲈鱼名满天下,这是一定要找个酒楼好好尝尝的。林灵一时走的累了,正好见到左手边有家卷云茶楼,就进去点了壶香片,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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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天后,一个微风习习的的夏日傍晚。
林灵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盯着碧波荡漾的丹阳江里自己那根小小的鱼竿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心中怨念无比,我都枯坐一个时辰了,为什么别人都钓上来好几条鱼了,我这里却还连个小虾米都未曾上钩。当年跟着老大他们出去钓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