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本是保定帝的常到之地,距离城内也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楚风便随他到达天龙寺。
保定帝来到天龙寺,因楚风演戏太逼真,以为十万火急,当下也不等通报,便亲自去往本因所在。
这本因大师乃是天龙寺的方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足以是保定帝的叔伯辈,可谓是辈分高远。
本因这会儿正在禅房处理宿务,忽听先一步通报的和尚说保定帝来了,便扔下杂事,相迎而去。
看见本因大师出来相见,保定帝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当下便将楚风编造的遭遇讲明,请求化解乱窜的真气。
“竟是如此,镇南世子能得此福源,乃是上天眷顾,贫僧定当尽力保全!”本因大师说着便伸手抓住楚风的胳膊,如真气保定帝那般查探楚风,真气瞬间便被搅碎,旋即他忙加真气再探。
“这和尚倒是小心,对自家人都这么谨慎!”楚风心底暗笑,真气暗自一震,本因立时倒退几步。
楚风连忙关心到,“本因大师,你没事吧?如果实在不行,劳您受伤,便化去这身功力又如何?”
“不碍事,只是世子的内力太强,又控制不住,才会如此反弹?”方丈沉吟片刻,扭头看了眼保定帝,道,“不过,只需找来我那三位师兄弟,一起联手疏通这真气,世子便可安然无恙。”
“有劳本因大师了!”保定帝惊喜道。
本因微微摇头,随手指向内院道,“不碍事,还你们请随我到牟尼堂,三位师兄弟正在此间修行。”
“打扰众位长老清修,实在罪过,罪过。”保定帝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当下便谦虚的说道。
本因轻轻一笑,道,“镇南世子乃是大理未来的国君,系百姓的祸福于一身,我自然不能推脱。”
说罢,本因便换来两名小沙弥在前引路,带着保定帝与楚风两人,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过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最后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到了这里,那两名小沙弥已尽了职责,里面却不是他们能够进去的,当下便躬身分别守在两旁。
本因微微一笑,带着保定帝和楚风沿长廊,继续西行,直到几间简陋的小屋前,方才停下步伐。
“装模作样!”楚风心下不屑一笑,一路都是金碧辉煌的殿堂,却在此搭个烂木屋,实在笑话。
如果这也叫做修行的话,恐怕他们修行的本身,便是那自欺欺人的功夫。
站在屋外,本因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不决,还请三位师兄弟相助。”
“什么事情,竟然你如此为难!”屋内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显然他就是在此闭关的长老之一。
而后,不等这句话落,里面有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到底有何事不决,方丈,还请进来说罢!”
“多谢,师兄,本因打扰了。”本因说着便伸出手来,小心的推门而入。
保定帝紧随其后,楚风辈分年级最小,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保定帝的身后,轻手轻脚的跨门而入。
入门后,室内采光不错,举目四望,只见室中坐着四个和尚,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个半大魁梧。
最后东首的一个和尚,则脸朝里壁,即使听见来人,也仍是一动不动,因而也看不到他的面目。
“本观,本相,本参!”楚风心中嘀咕道,那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便是本因的师兄,而那魁梧的僧人便是本因的师弟。
牟尼乃是寂静、沉默之意,诸人没有多言,只等本因开口,将楚风为真气所困,需化解之事托出。
本观乃是师兄,沉吟半晌,思量一番本因的言辞,又打量楚风一阵,“不知两位师弟意下若何?”
“无碍,即便是稍损内力,也未必便练不成六脉神剑。”本参淡淡的道,但此话却是出自慈悲。
概因内力乃是从人体的精气中提炼,他们已经过了壮年,真气已无法全力使用,否则极伤根基。
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真气在大量消耗后,便会从巅峰滑落,以至于最后越来越少。
见本参如此说道,保定帝愧疚不已,在大量消耗真气之后,几位长老必定难以补回,而六脉神剑又要以深厚的内力为基,如此一来,势必会连累到修炼的进展,但是作为段氏唯一的继承者,在这个高手入云的世界,不可没有武功护体,因而即使心中有愧,保定帝依然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眼见师兄弟已经做下决定,本相也不推辞,当下站起身来,随之来到屋中东北方位。
下一刻,本观与本参也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立时分立两处,占下了木屋之中的其他两个方位。
本因见此,不禁一笑道,“善哉!善哉!”而后,也不犹豫什么,立时占下屋中西南偏西的角落。
眼见于此,保定帝心下一暗,扭头道,“誉儿,四位长老,今日不惜功力保你功力,还不叩谢。”
做戏做全套,楚风立时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拜倒磕头,反正他们也爷爷辈,他也不尴尬。
四僧微笑点头,伸手一拖,楚风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一股力量拉扯,瞬间来到木屋的正中。
看见楚风神色慌张,保定帝连忙道,“誉儿,快盘膝坐下,什么也别想,即使异样,也不要慌。”
楚风微微点头,心中却是一阵慌乱,如果不是他自信黑光的伪装毫无破绽,刚才他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