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那时半闹脾气,韩逸鸿就象征性的亲了她一下,那是他唯一一次在外面亲苏卉……苏槐怎么会看见?
撞见最信任的姐姐与一直暗恋着的丈夫偷情,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对苏槐的打击大。
“七月十六日,天气晴,难过,我觉得很难过,在被窝里哭了半天,他们两个站在我面前,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没有半点不安,为什么?”
“八月十五日,天气阴,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可是妈妈说要我为了苏家忍着,男人总会回归家庭的,可是我难过,想哭,我真的要忍不了,他为什么要答应这场联姻?”
日记停在了八月十五,然后一年都没有记录。
韩逸鸿的心被戳出血洞,他知道以后发生了什么。
“十月九日,天气晴,他在我面前假装喜欢,我觉得很恶心,车祸不就是他和苏卉安排的吗?苏卉是他的宝贝,我只是一个幌子,我很压抑,我想死,可苏家要我忍着。”
这是时隔一年一年后的再次记录。
韩逸鸿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轻握着这本笔记本,眼睛有些酸胀。
“十一月三日,天气雨,前几天去医院,我的精神似乎真的出问题了,我现在好怕黑,我觉得我快要受不了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一月十七日,天气阴,我吃药的行为被人看见了,爷爷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想说我想和他离婚,但是我不敢说,妈妈在一旁摇头,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了……”
韩逸鸿垂着头,然后闭了闭眼睛,他把心里的酸涩压下去。
“五月六日,天气雨,我受不了了,我要和他离婚,他的假惺惺我真的不想再看了,我太傻了,为什么当初没留下证据?”
这是四年前的日期,苏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动手查他和苏卉。
但事实上,在调查之前,她早就知道了韩逸鸿和苏卉的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把韩逸鸿从失神里拉回来,他拿出那个已经碎屏的手机,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人在不停的跑步。
韩逸鸿的手出了些冷汗,不对劲!
“苏槐怎么了?!”
“韩总,苏小姐不见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韩逸鸿的眼睛忽地睁大,他猛然站起来,“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看着吗?怎么回事?!”
“对不起韩总。”对面的声音有些歉疚,“刚才有人闹事,我们怕吵到苏小姐,所以就先把人给送走了,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苏小姐就不见了!”
“给我查!什么角落都别放过!”
韩逸鸿怀里抱着日记,他来不及整理垃圾桶里的纸屑,只能匆匆将东西捡起来,再次放回抽屉里。
佣人在一旁擦花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她抬头,看着韩逸鸿急匆匆的跑下楼。
“钥匙我先拿着了,我把东西拿给小槐。”
他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像风一般快速跑了出去,脚步急促,眼中慌张,看起来十分不对劲。
擦着花瓶的佣人有些疑惑,但也只能聪明的闭嘴不问。
“突突”的发动机声打破停车场的寂静,韩逸鸿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脚踩油门。
必须要尽快找到苏槐,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会出事的!
韩逸鸿听见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落不了地的感觉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发抖,虚脱的无力让他难以忍受。
韩逸鸿瞥了一眼旁边日记本,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
医院的角落有一块废弃的荷花池,本来是打算种些荷花,结果中途出了点事故,小工程就这么停了下来。
花是没种上,但却成了一片值得游赏的好地方。
苏槐手里拿着手机,慢慢往前走,穿着淡色的病服。
她活着太辛苦了。
苏槐的眼泪从眼里留了出来,她知道韩逸鸿喜欢苏卉。
可她为了自己那份可怜的羞耻……整整拖了四年。
站在暗中的人望着她,拼命克制住想要出去的yù_wàng。
在荷花池边,苏槐停了下来,给韩逸鸿打了一个电话。
车上的韩逸鸿伸手拿起手机,猛地一惊。
是苏槐!
“韩逸鸿。”苏槐开口叫韩逸鸿的名字,声音说不上的奇怪。
韩逸鸿的呼吸加重几分,“小槐你在哪!?我这就去医院,你……”
“对不起。”苏槐没听他说话,愣愣地自言自语,“你和卉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对不起,是我……阻挡了你们。”
“苏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韩逸鸿厉声喝道,“错的是我们,你道什么歉!”
韩逸鸿的手快要拿不稳手机,他连换个耳机都赶不及,“听我的话,告诉我你在哪!”
不管韩逸鸿的声音多么的严厉,苏槐都没有半点被吓到。
“我不明白……”苏槐的声音不稳,快要崩溃,“为什么你们要杀我?”
韩逸鸿怔愣,立即知道苏槐是误会了,他连忙道:“小槐,不是我,是苏卉自作主张!”
“她是你的宝贝……”苏槐眼神有些空洞,“那我是什么?是你们之间的牺牲品吗?就该死吗?”
“我该死吗?”她重复了几遍。
韩逸鸿脊背一凉。
他和苏卉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叫过她,但苏槐怎么知道?!
“该死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