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熙实在是怕她这般坐在地上,冻坏了身子,终是忍不住蹙了眉,沉声道。
谁知他这话一出,秋果登时便落下泪来。
她虽哭了,却也仍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紧咬着唇,不肯看他。
逢熙何曾见她这样过?当下便忍不住猜测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哭成这般模样。
于是他便放柔了声音,问:“果儿,告诉我,皇后可是为难你了?”
流云早已先一步回来向他说明了一切,可他见她这般模样,便觉得流云是否是漏了什么。
秋果仍是不说话,也不看他,似乎是在跟他赌气。
但也只是片刻,她似乎犹豫了一瞬,便猛地抬起头来,将手里那件深黑的大氅胡乱拢到他身上,随后便又埋下头,又不肯理他了。
逢熙低眼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大氅,唇畔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随后便强硬的将她拦腰抱起,走到石桌旁,他坐下来,用大氅将自己和她都包裹住,这才问:“说说,我是哪里惹我的夫人生气了?嗯?”
秋果被他这般紧紧地抱在怀里,原本冻得冰冷的脸颊蓦地生出几分烫意。
但听了他的话,她仍是咬着唇,埋头不语。
逢熙瞧她一直咬着唇,当下便又蹙了眉,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道:“不许咬。”
秋果的脸颊原本就有些婴儿肥,被他这么一捏,一张脸便变了形。
听他这么说,她眨了眨一双仍带着水光的杏眼,最终还是听话的松了口,不再咬着自己的唇。
逢熙最是喜欢她这副听话乖巧的模样,心头登时便温软一片。
他原本清隽冷淡的眉眼染上几丝柔色,稍稍低首,薄唇便印上了她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吻,让秋果下意识的浑身一颤,紧接着便又红透了一张脸,竟连生气都忘记了。
终是有些负气,她闷闷道:“大人你总是这样……”
“我总是如何?”逢熙眼含笑意,又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秋果忙捂住自己烫红的脸,心头又是一阵疾跳。
他或许不知,纵是她再生他的气,只要他对她笑一笑,或是单单只用那种柔和的眼光看她一眼,她便瞬间没了脾气。
而他亲她一下,她便觉得自己欢喜得要死掉了……哪里还能记得生气这回事?
即便是曾经,他当面戳穿了她的心思,将她的情书丢到地上,还说了那些字字戳心的话,即便是那时候她难受得要死,在看见他眼瞳中映出她的影子的那时候,在他对她偶尔浅浅的一笑时,她便什么也都忘记了。
或许,这世间,于她而言,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她如此了罢?
自始至终,她都以一颗初心相待,惟愿得他一回顾。
在前生的杏花林里,在最深的风月尽处,她早已经将这么一个人深刻进了自己的眼里心头,纵是沧海桑田,也不敢忘却。
或许,喜欢一个人,便应是如此了罢?
只要他对她笑一笑,她便什么也都不在乎了,即便前路荆棘满布,即便刀山仍在,火海尤深,她也敢与他一同,走下去。
“究竟为何生气?”他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秋果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半晌才犹犹豫豫道:“大人……”
“嗯?”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嗯……就是,就是你和皇后娘娘她……”
“我和她?她说了什么?”
“没……”
逢熙此时方才猜测出了些大概,于是他低眼看着她,道:“你是想问,我与皇后可有什么干系?”
“嗯……”秋果犹犹豫豫的应了。
“可是她与你说了什么?”他继续问道。
秋果摇摇头,抿了抿唇,才道:“是我自己猜的……我实在想不出,皇后娘娘为何每每针对于我,我此前也不过是个打扫宫女,身上也没什么皇后娘娘想要的,我想了许久,我最宝贝的,大概便只有大人你了……”
“我最宝贝的,大概便只有大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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