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闻言,脸上的微笑一瞬间消失了。他原本一直站在桌边,却在收起笑容的下一秒出现在了半开的门边,五指成爪往窗外一抓,裹挟着深厚内力的手竟生生从虚空中扯出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一阵巨响,那个被抓出来的人下一刻便被一股可怖的力量甩到了屋内的柜子上,巨大的冲击力居然将柜门砸出了一个深坑。

如影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他几乎目眦尽裂地看着,双唇开开合合好半天,脸上竟滚下泪来。

“兄长……”微弱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破烂的柜子里,忽而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适才被聂臻单手钳制甩了进来的人,赫然便是本该在外出任务的暗卫首领影无。

聂臻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努力从柜子里爬出来的人,又瞥向似乎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以致于看起来随时会晕倒的如影,唇边现出一抹淡笑。

“你道本王何苦为难于你?今日之事不正是你们兄弟二人联手谋划的么?父皇若是知晓计划又一次落空,恐怕又该寝食难安了吧。”

聂臻看着神情震惊的影无,眸中神色越来越冷。

影无有异心他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未曾弄明白对方背叛他的理由。这些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徉作不知,毕竟两人对于他而言,实在翻不起什么风浪,父皇靠着这两人屡次算计于他,皆未成功过哪怕一次,如今恐怕早已失了耐心了。

原本两人在他左右,只要安分守已愿意将来历和盘托出,他自然将他们当心腹看待,只是过了多年,他给的机会他们亦一一浪费掉了。

覆水难收。

“王爷,属下……”影无有些慌乱地想要开口解释,却在对上聂臻寒凉的视线时将未出口的辩解噎在了喉中。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的所有隐瞒在对方眼中皆无所遁形。

如影却几乎绝望了。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有一日聂臻会发现并揭穿他们的秘密,而且男人根本不是偶然察觉,从今日之事看来,很明显行之早已布好网,就等着他们兄弟自投罗网。

男人明明看到房门被用了追踪隐形术的兄长推开,为的就是让他怀上行之的孩子这件事彻底传出去,却只视而不见,仿佛失了警觉。院中原本暗卫众多,下午便守在了这里,到了晚间却统统销声匿迹,为他们腾出了一个彻底无人打扰的空间,却也是令他们兄弟二人终结于此的空间。

行之根本不需要任何暗卫,他自己便可以一敌百。

如影抿出一丝苦笑,幽幽道:“行之,你赢了。我和兄长,确实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聂臻无动于衷,他看向一脸灰败的影无,“父皇将你们安插/到本王身边,可是因为预言?”

影无神色挣扎,下意识便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然而他刚刚有这个念头,一道凌厉非常的气劲便角度刁钻地袭了过来,顷刻间竟齐齐整整地切断了他的右手臂。

止不住的惨叫声从他喉中发出,鲜血从断臂处汩汩流出,影无歪在地上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只觉生不如死。

聂臻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愈发显得温柔,“说,父皇将你们安插/到本王身边,可是因为预言?”

如影已经吓得要抽晕过去了,他拼命地试图推动轮椅靠近影无,手上却抖得一点力气也无,最终崩溃地扶着头在轮椅中弯下腰,语无伦次地承认道:“是太上皇将我们送过去的,我们兄弟俩自幼便被作为卧/底培养……为的就是能随时把控睿王的动向,阻止你夺/位……求你了行之……别伤兄长……”

“果然如此。”聂臻漠然开口,“那么当年军营中一事,也是父皇安排的?”

“正是……”如影哽咽着回答:“太上皇欲成全行之与我……只是未曾料到行之根本没碰我……他实在无法只能命我与兄长将谣言散播出去,后又带回了京城……但这次的事只是如影一意孤行!兄长迫不得己才帮我散布流言……太上皇并不知晓此事……行之别再为难兄长了,都是我不知廉耻……”

“如影!别再说了!”影无怒吼,他痛得几近晕厥,仍咬牙道:“如影不过是被属下利用,他其实并未有孕,不过是……喝了我从回耳带回的药。那药能乱人脉象,本就是回耳妇人为了躲避因为不孕不育而被绑沉湖的命运而偶然发现的药方,知道的人没几个,服药者从初始的妊娠反应到十月怀胎,皆和一般妇人无二,却会在分娩那一日小产,恢复如初。如影会以为孩子是王爷的也是属下误导的……”

“居然与本王所料一一重合……”聂臻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双眸幽深如古井。“影无,你可记得老阁主当年将暗卫首领之位交予你时所言?”

“……属下记得。”影无脸色青白,他挣扎着跪起来艰难地想要叩首,却在下一秒又歪倒下,非我之物不可取,切勿觊觎王爷囊中之物!可惜造化弄人!影无还是对睿王怀中之人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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