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揍疼,让她长长记性。
六少说得对,真不懂没有一点危险意识的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兄妹俩在抬杠,并未意识到旁人的着急,直到感觉到四叔的目光变得犀利不耐,严楚斐才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神色严肃地看着四叔,道:“那花盆掉得蹊跷!”
“怎么蹊跷?”严谨尧微微拧眉。
“华x大厦是c市嵘岚集团设在帝都的子公司,那栋大厦正面全是华丽的玻璃幕墙,怎么可能会有花盆掉落?”严楚斐冷冷一笑,眼底寒光四溢。
众人没说话。
严楚斐接着道:“两种可能!一是顶楼天台上有种花草,工人无意中碰到临时放在护栏上的花盆,所以导致花盆高空坠落。二是花盆是人为搬动故意砸落下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第一种可能吧。”严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哒哒地靠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撅嘴道。
严甯觉得,自己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她的命啦。
鉴于她现在是伤员,严谨尧和严楚斐都没有对她坐没坐相的行为加以苛责。
想着反正家里没外人,随她去吧。
听着妹妹那云淡风轻的语调,严楚斐就恨不得在她脑门上来一个爆栗。沉下俊脸,语气冷凝,“我问过华x大厦的总经理,他说顶楼天台什么都没有,别说花盆,连根杂草都看不到,而且通往天台的那道门一直锁着,不是谁想去就可以去的。”
严甯脸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随着哥哥说的话而慢慢有了变化。
“还有,根据花盆砸落下来的位置判断,花盆应该是从十五层到二十层之间掉下来的!”严楚斐说道,然后转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妹妹,“所以,分明就是第二种!”
严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垂死挣扎,讪笑道:“可是想要利用高空坠物搞谋杀……不觉得几率太小了么?”
“花x大厦门口,右侧在搞地面维修,有一大片都围了起来,另外两个通道不让通过是不是?”严楚斐给了妹妹一个鄙视的白眼。
严甯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轻轻点头,“好像是。”
“所以想要进入大厦内就只有一个通道,是不是?!”
“好像是……”严甯几不可闻地呐呐,严重底气不足。
“既是蓄谋,那肯定是经过反复侦察和演练的,就算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百分之十总是跑不了的!”严楚斐切齿说着,眼底弥漫着一股杀气。
敢对他妹妹不利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就好比两年多前,妹妹的那个狗屁闺蜜,好像叫什么苏如嫣的,他就毫不手软地“灭了”她全家。
苏家的权势和背后的关系网,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他全数歼灭。
然后苏如嫣以谋杀罪入狱,没过多久,在牢里自杀死亡。
本来苏如嫣死了,这事儿也就算尘埃落定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他想查,可苏如嫣突然死了,线索就那样断了,无从查起。
严楚斐皱着眉,忧心忡忡又无奈地看着妹妹,“你说得对,你是运气好,你福大命大,如果你没转身,你觉得那花盆能不能砸中你?”
能!!
严甯的背脊瞬时冒出一层冷汗。
心,噗通噗通一阵狂跳,终于有了后怕的感觉。
当时她是要进入大厦的,是突然想起手机落车里了,所以才转身……
如果她的手机没落车里,如果她没转身,如果她直接往大厦门口走去……
现在她肯定已经躺在停尸房里了!
心里这样一想,严甯脸色瞬时泛白,狠狠打了个寒颤。
“我不惹事很久了。”她抬眸,胆怯又无辜地望着四叔和哥哥。
“你确定?”严楚斐斜睨着妹妹。
“我发誓!”严甯立马竖起三根手指。
看到严甯竖起手指,严楚斐和霍冬不约而同地皱眉。
严楚斐一把将妹妹的手摁下来,不让她动不动就乱发誓,语气强硬地说道:“不管怎样,为防万一必须给你配个保镖!”
得!又回到原题上了。
“不用麻烦啦,大不了我以后出门注意点就好……”严甯嘴角微微抽搐,还是不想要。
“住口!”
可她话音未落,严谨尧就不冷不热地吐出两字。
严甯噤声。
四叔没发火,可就算没发火,也是没人敢违抗他的。
“老六。”严谨尧看向侄儿。
“四叔!”
“你看他们俩——”严谨尧用下巴点了下一旁的迟勋和霍冬。
“迟勋吧!”
然而严楚斐还没来得及说话,严甯就抢先开了口。
所有人的目光像经过彩排似的,齐刷刷地射在她的脸上。
而其中有一道目光尤为冷厉,透着惊诧和愤怒……
她选择无视。
“如果你们非要给我配保镖的话,那就迟勋好了呀!”迎着众人的目光,她坐起来,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
众人没说话。
见大家都沉默,严甯一脸莫名其妙,转眸看向四叔,微撅红唇,“四叔你问我哥‘他们俩’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他们其中一人给我做保镖吗?我选迟勋啊!”
她口口声声选迟勋,完全不管有的人一张俊脸已沉到谷底。
“闭嘴!”
终于,严楚斐轻轻喝道。
“不是……”严甯噗了一声,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