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甯见自己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又见他欲起身来收拾她,吓得连忙一边认错一边往洞子里跑去。
霍冬拧眉看着那又叫又跳地跑进洞子里去的小女人,满腔怒火瞬时消散无遗,又好笑又好气。
目光触及她的背影,白衬衣上的那块血渍已经不见,想必是她自己也发现了,所以趁他外出的时候把血渍洗掉了。
狠狠拧眉,他很困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情绪。
血渍虽然洗掉了,可它毕竟真实存在过,那么,昨晚她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难道他就可以不负责任?
如果是,难道这责任他想负就可以负?
其实,不管昨晚是不是她的初次,这个责任都不是他想负就负得了的。
他心里很清楚!
嗯,特别清楚!!
所以,他突然很后悔,后悔不该放、纵自己,后悔不该沉沦其中,后悔不该对她贪心……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们还能回到最初那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吗?
他不是那种喜欢怨天怨地的人,可这会儿也忍不住埋怨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捉弄他们……
如果……
如果她不是总统的侄女,如果她不是六少的七仔,如果她不是严家的女儿……该有多好!
哪怕她曾声名狼藉,哪怕她一如既往的刁蛮任性,哪怕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达到他的择偶标准,他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古今往来,身份和地位的悬殊扼杀了多少情深意重,可谓是数不胜数……
而他们,将会是这“数不胜数”中的其中一对。
心情突然变得沉重,霍冬连忙收回遗落在严甯身上的目光,低头,掩饰着眼底的遗憾和落寞。
严甯心情很好,盘腿坐在草床上,笑米米地逗弄着呆萌可爱的小八戒。
感觉到她面慈心善,小八戒很快就对她消除了惧意,不一会儿就跟她亲热了起来。
玩熟了之后,八戒就恢复了调皮的本性,一会儿跳她腿上,一会儿跳她肩上,一会儿又跳到她的头上,跟她玩儿得不亦乐乎,已完全没有被“拐卖”的悲伤和恐惧。
霍冬手脚利索地把兔子杀好,然后放在火上烤。他看似一本正经认真严肃地坐在篝火旁,可眼角余光总会不由自主地瞟向草床上那笑闹成一团的一大一小。
突然,只有巴掌大小的八戒色、心大起,一个蹦跶竟窜进了严甯微敞的衣领里,调皮地钻了进去……
“啊……”严甯吓了一跳,本能地惊叫。
她反射性地要伸手进去捞,然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只大手抢先一步伸进了她的衣领里……
下一秒,八戒被抓了出来,且被狠狠扔在了草床的角落,摔得嗷地一声惨叫。
严甯大惊失色,眼看霍冬还不解气,似乎还想修理八戒,吓得她连忙扑过去弓着背把八戒护在怀里,错愕地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男人,失声大叫:“喂!霍冬你干吗啊?!”
他干吗?
他也不知道。
反正刚才看到八戒钻进她衣领里的那瞬,他突然就觉得火冒三丈,所以还来不及思考,就冲上来把手伸进了她的胸口……
霍冬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躲在严甯怀里瑟瑟发抖的八戒。
前一刻还快乐得蹦蹦跳跳的八戒这会儿特别老实地躲在严甯的庇护之下,咕噜噜地转动着大眼睛害怕又戒备地瞅着霍冬,无辜可怜的小模样很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粑粑如此生气。
“不怕不怕,八戒不怕,没事的呵……”严甯坐起来,把八戒搂在臂弯,轻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极尽温柔地哄着。
看她如此疼爱这只小松鼠,霍冬嘴角微微抽搐,莫名地,竟越看八戒越不顺眼……
大手一伸,他把八戒从她的臂弯里揪了出来,随手丢到一边,冷喝道:“别跟它这么亲近!”
八戒这会儿怕他得很,忙不迭地跳到角落去,钻进草丛里躲起来,离他越远越好。
严甯心疼地看了眼被嫌弃得可怜兮兮的八戒,狠狠蹙眉,然后不解地望着面罩寒霜的男人,“为什么啊?”
霍冬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冷冷看着茫然的小女人。
这只小松鼠,是野生动物,身上有细菌不说,还很有可能携带病毒,所以在没有检查和打预防针之前,是不能跟它太过亲密的。
“别说野生动物,就算是宠物狗,也得去防疫站打针检查,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他骂道,拧着眉头冷着脸的样子极为严厉。
严甯眨了眨眼,怯懦茫然的模样像个挨训的小学生,“哦……”
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反正他骂她她就听着,小媳妇儿似的性子与她往日的刁蛮任性大相径庭。
她轻咬着唇角,默默地想,他这是关心她吧,不然依照他那种冷冰冰的性格,才懒得对她发脾气呢。
嗯,看来他就是面冷心热型的,担心八戒携带病毒,担心她被八戒咬伤或者抓伤,担心她被传染。
这样一推断,严甯的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扬,笑得又甜又美又满足。
那样骂她她还笑?
霍冬无语。
“疯了?”他皱眉看她,一脸嫌弃。
他最近越来越矛盾,对她这种看似无忧无虑的笑容既喜欢又讨厌……
怎么办?他好像变得不正常了,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他了……
严甯笑米米地对霍冬摇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