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看着黛玉,则是笑着招手:“是表妹,我说呢,老远听着平阳的笑声。自从你不在,连着公主都闷闷的了。前几天老太太和母亲来了,和我说起来你的事情。恭喜,恭喜。”元春很得体的和黛玉打招呼,黛玉没想到皇后跟前这些人,也只能一一见礼,一众嫔妃都忙着叫人扶着黛玉:“免了,免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用这样。”
皇后指着平阳说:“你可不要再扯着她跑来跑去了,好了,我们说的话你们不爱听,自从你出宫去,平阳这个丫头又开始偷懒,你还是看看她的功课。”黛玉也不想和这些嫔妃们周旋,忙着答应一声和平阳到后面去了。
皇后的寝宫布置的很精巧,从那个大屏风转过去,通过一道垂花小门就是个碧纱橱。日常皇后看书什么的都在哪里。这个地方和皇后日常见人的地方只隔着一道隔扇,上面糊着厚实的一张水墨画,隔开了两个房间。因此皇后和嫔妃们的闲聊,黛玉和平阳在里面还是听得清楚。
平阳对着黛玉做个噤声的手势,就听着外面谈话的声音,吴贵妃不紧不慢的说:“太后还问忠靖候的侄女怎么样呢。我哪里知道这些,不过刚才见这个顾夫人想起来了。她是贤德妃祖母的娘家侄孙女,也是在你们家老太太身边养大的。我想着顾夫人是那样的人物,史家姑娘越不会差了。太后这是想给谁做媒呢。”
“忠靖候?那个忠靖候?他的侄女和贾家老太太有什么关系?”端妃想不起来开谁是忠靖候了,她皱着眉尽力的想谁是忠靖候。
“哎呦,姐姐怎么忘了。忠靖候是保龄候史鼎的兄弟啊,他们的侄女便是原先保龄候的独苗女儿,在贾家老太太身边养大的那个。记着几年前,史鼎的夫人进来,。还带着她呢。一个很伶俐的小丫头,也不认生。”丽妃拿着手绢掩着嘴角,话虽然是对端妃说的,可是眼光都在元春身上。
“原来是她。当初前头保龄候殉国,只留下个女儿。皇上悯其忠烈叫他的弟弟承袭爵位,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他的幼弟也封了侯爵。那个时候忠靖候也才十几岁,还跟着长兄生活呢。这些年他也是平常,真是白辜负了皇上一个侯爵。那些在外面放马打仗,拼死拼活的还没挣出来个爵位,他倒是坐享其成了。”端妃的兄长也是武将,可惜战功不少就是不能封爵。
吴贵妃别有深意的笑着:“人和人不一样,谁叫咱们不善于钻营呢。我要是有钱也拿出来换个虚衔了,不管怎么样挂出去光鲜,儿孙们也好看啊。”
皇后微不可闻的咳嗽一声,吴贵妃也不再吭声了。丽妃年轻,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太后想着给谁做媒呢。是卫将军家的公子。算起来卫将军家的公子还是永寿郡主的孙子呢。也是长得一表人才,算起来也是不个不错的。”
黛玉和平阳公主把外面的谈话全听见了。平阳压低声音对着黛玉说:“那个姑娘如何?听说她的叔叔婶子苛待了她,可是真的?”“哪里的话!不过是老太太怜惜,她生下来没多久就没爹娘,老太太不放心,就放在身边养了几年,后来她长大了就送回家了。并不是她叔叔婶子苛待了她,公主可知道保龄候的夫人是谁。我以前也不知道,今年才明白,远啦保龄候的夫人是魏文忠公家的姑娘。他们家一向是简朴的很呢。先皇还称赞文忠公是廉洁自守,甘于清贫。她嫁到史家也是本性不改。”黛玉帮着湘云的叔叔说话,其实湘云的婶子勤俭不错,只生她勤俭的有些吝啬了。
“原来是她啊,我和你说,听说他们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穿上绸缎的衣裳,女孩子都是金钗布裙,每顿饭都是糙米蔬菜,据说连着放盐多了都要被骂呢。”平阳和黛玉咬着耳朵,说起来魏家各种吝啬的传闻来。
外面的谈话还在继续,丽妃对着元春笑着说:“贤德妃的弟弟高中举人,这次春闱一定是要高中的。贤德妃真是好福气,皇上最喜欢你,说你有才,看样子这是家学渊源了。”
元春声音带着得意:“我那个弟弟身子弱,母亲和祖母十分疼爱。上次秋闱,因为科场弊案,被困在了考场里面,回家就病了一场。老祖母担心他的身体,也不叫他再去参加考试了。想着给他补个缺,慢慢地学习罢了。”
皇后不经意的说:“贤德妃的弟弟,肯定是个好的了。对了昨天靖王进来,和我说起来不少官职出缺,你弟弟肯定能有个好差事的。只是有句话嘱咐你,官员任免是国家政事,你身为嫔妃要避嫌。”元春忙着站起来对着皇后低眉顺眼的说:“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平阳听着外面的对话,哧哧轻笑:“贤德妃想干政还不能呢。她怕是有好几个月没见着父皇了。你不知道,她一向是标榜自己喜欢清静,不喜欢和被人说那些俗话的。以前过年的时候她根本不来这里和诸位母妃一起说笑,都是自己在宫里或者弹琴,或者看书。没想到她今年也巴巴的过来,陪着母后他们说闲话,玩牌!还不是为了见见父皇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面看起来轰轰烈烈。谁知内心的苦楚。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