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强强耽美 > 渡亡经 > 分卷阅读96

昙 奴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不敢同国师靠得那么近,虽说他和莲灯的相处她看在眼里,似乎为人还不算坏,但他的和煦也只针对莲灯罢了。有时她会从他的眼里看到凛冽 的光,夹带着嗜杀的、毫无感情的东西。她以前在死士堆里生存,对这种不经意间的流露毫不陌生。国师给她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目的,她 旁观着,有种说不清的恐惧。别无选择下的同行,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后计。但愿国师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因为莲灯喜欢他,昙奴也要说服自己接受他,至少不要看 他处处觉得可疑。

“到了狄道还是换马赶路的好,驾车太慢了,不及我们来时速度快。“

莲灯是无所谓的,她背上那点伤一天轻似一天了,骑马奔袭没有大碍。只怕他们受不住,一个体弱一个挑剔,别累出什么毛病来。

睡了一夜的国师还是有点人性的,他掖着袖子招呼,“你们进来歇着,换本座驾辕。”

昙奴留了一份心,但莲灯对他没有猜忌,只傻乎乎地说:“你驾辕,认得路么?”

他稍稍顿了一下,模棱两可道:“你给本座指个方向,大致不跑偏,只会离敦煌越来越近。”

莲灯说不必,一味让昙奴进去。于是国师同昙奴换了个位置,他像个活招牌似的,fēng_liú倜傥地坐在舆前的横板上。郊外的风吹过来,吹起他的袍角广袖,依旧干净得不染尘埃的样子。

“以后人前不能再称国师了,换个叫法吧!”他很宽宏地说,“本座特许你直呼本座的名字。”

莲灯迟疑了下,叫他临渊么?叫不出口。

他皱眉问为什么,“这个名字不好听?”

她笑着说不是,“国师比你的名字更适合你,再说我心里很尊敬国师,如果直呼其名就变得长幼不分了,坏了规矩。”

所以有时候过分尊敬也不是好事。他喟然道:“本座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叫我的名字了,活得忘了自己,只知世间有国师,不知国师叫临渊。”他笑了笑,“要是不习惯,那就再换换,我没有小字,要不然叫阿临?阿渊?还是像放舟那样,索性叫阿兄?”

那她更不敢了,不过他连她和放舟私底下的谈话都知道,倒也奇怪得很。

“国师知道放舟与我阿耶的渊源吗?”她小心翼翼道,“他好像与我阿耶很熟,据说我阿耶将我许配给他了。”

他吃了一惊,“他这么告诉你的?”言罢阴沉着脸哼笑了声,“你还信他的不成?你们年纪相差甚远,他结交你耶娘时你才五六岁,你阿耶再如何慢待你,也不会将你许给他。”

她哦了声,“这样就好,我还想着寻个时机去找我阿耶的墓,把长安发生的事同他说一声呢。既然没什么关联,那就不必麻烦了。”

他有些好奇,“你不想追根溯源吗?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至少应该去祭奠一下。”

莲灯眯眼看着蜿蜒的小路,仍旧还是摇头,“不想去打搅他,至少在我大仇未报之前不去。如果做一件事觉得没把握,还是先不要告诉别人的好。办成是意外之喜,办不成呢,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她有时候通透得叫人惊喜,但大多数时候不会考虑那么多,也许还是因为记忆不完整的缘故吧。哪天突然恢复了,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

不论如何,过了陈陶斜后基本就是安全的了。原本有雄心两个月走出河西走廊的,事实证明与女郎同行,琐碎的事情很多,一路走走停停,这样的旅程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但是别有风景。

又过十几日,到了平凉。谷雨那天遇上一场大雨,没有进城,在城廓不远处一间废弃的小庙里停留下来。那时天将黑了,神台的蜡烛钎上恰好还有残存的两截蜡头,点燃了,再生一堆火,掏出几块烤饼来,就着雨水就能吃。

几天没尝肉味,国师又开始挑剔,把手举到火堆前照了照,“断了油水,本座手上的皮都快干了。”

莲灯仔仔细细看了两眼,明明很细嫩,比她的好多了。不过既然发了话,必须懂得意会,于是连忙安抚,“进城要查过所,有点麻烦。我看见不远处有个沟渠,明天天一亮我给你抓鱼吃,今晚先将就,好不好?”

她这样万事顺着他,这种相处之道很怪异。昙奴有时候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对换了躯壳,因为这种愿打愿挨的情况委实不合常理。莲灯这个可怜鬼,像鳏了多年的老光棍忽然迎娶了美娇娘,卑微得堪称一绝。

☆、第42章

当然莲灯事事顺着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昙奴。每到一个镇子就置办些草药,随车带着瓦罐,便于每七天一次的煎药。之前需要血的时候去求国师,得费很大的力气纠缠,现在好了,他就在身边,说几句好话,他咬咬牙,把手臂伸过来,答应任她宰割。

莲灯还是很舍不得的,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压寨夫人,所以每次都很为难。今天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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