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强强耽美 > 渡亡经 > 分卷阅读19

她咳嗽了声打掩护,“下棋是雅玩,即便因此起了争执,也当不得真。阿菩孤身在外,嘴上说敦煌好,有时候看他对月惆怅,其实他也思念家乡。神宫的木牌他保管得很妥当,可见很珍惜与国师的情义。我有两个朋友,常常和她们斗嘴,谁也不生谁的气,但与陌生人说话却很讲究分寸,客套是因为见外。”她为了圆个谎,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圈。自觉十分的合情合理了,最后总结,“阿菩和国师不见外,国师是阿菩最好的朋友。长相思,长相忆,国师在阿菩心里。所以我们来长安,临行千叮咛万叮嘱,定要我们来拜访国师。”

临渊听她长篇大论,那句长相思长相忆倒叫他一笑。他知道王朗让她来太上神宫的用意,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走捷径。就像她之前说的,不靠别人只靠自己,还真有百里济的傲骨。

☆、第10章

他背着手,缓缓踱到檐下,枝头一阵轻俏的呼啸,两袖便装满了风。

今年的气候不太好,仲夏连着两个月没有降雨,入了冬,雪也下得比往年大。可惜了他的那些花草,他眯眼远望,枝头几乎看不到半点翠意,只有无尽的白,纯净,但也沉闷。

“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利,既然你做了决定,别人无权置喙。”他转过头看她一眼,复又调转开视线,“但你是阿朗亲手救的,他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在一心为父报仇的同时,可否也顾及他?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救你?敬佩你父亲为人之余,我想更多是因为寂寞。我与他二十多年交好,他的脾气我知道。为人不圆融,处事也不练达,长安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所以宁愿放弃一切,把自己流放到敦煌去。”

莲灯低头站在一旁,静下来思量,对于王阿菩,她确实是有愧。从昙奴口中得知自己来历的那刻起,她心里就没有真正放下过。她在鸣沙山浑浑噩噩生活了两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也不明白活着的意义。现在终于有个目标让她奋不顾身,她一顿足就把王阿菩扔在了脑后。对她来说,王阿菩的寂寞永远无法和她爷娘的惨死相提并论。她并不是忘恩负义,是事有轻重缓急。先解开心里的结,然后再回敦煌陪他也是一样。当然如果她死了,那么救命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

“国师是想劝我放弃么?”她摇了摇头,“有些人可以得过且过,有些人不能。我在离开敦煌前和阿菩订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内不管事情有没有了结,我都会回敦煌。”她笑着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我也曾经劝阿菩找个师母,像他这样的道士不是可以娶亲的么。可是他不愿意,说自己太穷,没人愿意嫁给他。”

她说完了看他反应,他面向宽阔的天街站立,只看到侧脸温润的线条,不喜也不悲地,像洞窟里庄严的菩萨。

莲灯同别人接触得少,昙奴和转转自不用说,烈火浇油一样的性格。王阿菩呢,上次捡到一只兔子,大喊大叫了半天,所以一个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起来有点可怕。国师就是这样的人,从他脸上看不到七情六欲。他的微笑可以代表很多内容,或者他的满意与不满,全在一次注视、一次转身里。

他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隔了一会儿才道:“三年说短也不短,你觉得能够保得住自己的性命么?”他抬手遥指长安,“那里是中原最繁华的所在,很多人只看到表面的升平,看不到盛世掩盖下的暗涌。朝堂是大历的头脑,朝堂之上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玩弄权术者,谁也不会引颈待戮,你有好身手,他们身边也不乏这样的人才。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不死不休。届时不单你,恐怕鸣沙山上那个一心作画的,也难逃这场浩劫。”

莲灯突然醒悟过来,她踏进长安就走错了第一步。被府兵盘查时不应该牵扯太上神宫,可她那时为脱身没来得及考虑,甚至急于证明神宫木牌的来历,把敦煌也说了出来。如此看来似乎是活得起死不起了,活着能藏匿,死了落进别人手里,矛头难免直指神宫和王阿菩。

她霎时感到千斤重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张脸露过相,再小心,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她想了想问:“如果变得面目全非,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是否就不会连累阿菩了?”

他闻言转回身来,颔首道是,“可你所说的面目全非,究竟指什么?”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仰脸道:“如果这张脸会引出祸端,那就舍弃了,划上几刀,或者有什么异药,用来试试也无不可。”

他显然吃了一惊,不过惊讶只有一瞬,复又换上了平淡的神气,曼声道:“决心下得这样大,看来再怎么规劝都没有用了。要面目全非,也不是只有自毁容貌这一个办法。王朗把所学都传授给了你,难道没有同你提起中原的一种秘术,叫易容?”

既然这里连鲛珠都有,那么易容当然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了。她说:“阿菩的确曾经同我说起过,可惜他自己也不精熟,因此没有详谈。”她心里有些急切,趋前了两步道,“国师神通广大,想必对此极有心得。可否请国师赐教?我学东西很快,不会耗费国师多长时间的。学成了于我自己是自保,于神宫和阿菩也减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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