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生辰,很快我们就能大婚了。到时候......”
到时候便能够真正的朝朝暮暮、一生一世。
少女闻言,眨了眨眼睛,玉雪般的颊边渐渐泛出欢喜的红晕来。只是,她心里觉得女孩家要矜持,哪怕这般欢喜却还是强作镇定的转开目光,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臂,撒娇着抓开话题:“我们等等吃烤鱼好不好?等等你给我钓几尾......”
她说着说着,这就把自己给说馋了,不仅伸出粉嫩的舌尖,在唇上轻轻舔了舔,似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湖里的鱼都好久都没被人钓过了,又肥又傻的,加点酱料烤着吃一定又鲜又香,好吃得很。要是有多的,那就留着养几天——等去了泥腥味后,清蒸红烧也都是很好的。”
少年闻言,不由又往湖边摆着的鱼篓里看了一眼——那鱼篓是空的,一条鱼也没有。他挑了挑眉梢,神色间似有几分调侃的笑意,伸手在少女光洁白皙的额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又肥又傻你不也没钓上来一条?你说说,这到底是哪个傻.....”
少女被人弹了下额头,这便气鼓鼓的把头扭了开来,嘴里哼哼道:“那是我没认真去钓!我是在认真等你好不好.....”
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
因为,少年已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蛋,垂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就像是羽毛一样轻盈的吻,湖边湿润的微风和清新的花香味似乎也跟着远去了,在被无限放大的感官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心跳声无比的清晰。
砰,砰砰。
情窦初开,心花怒放。
********
沈采采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天都还未亮。
天色昏昏,整个寝殿都是暗暗的,烛台上那臂粗的巨烛烧了一夜烛光也跟着轻轻摇曳起来,昏黄将尽的烛光映照在平整光滑好似湖面的金砖地面上,便好似夜半湖面上飘过的渔火,让人不由想起那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沈采采还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的锦被柔软又温暖,空气中的沉木熏香安神助眠,按理来说是极容易入眠的环境。
可是沈采采却没有一点的睡意。她睁着眼睛,就着那从半透明金丝绣花纹纱帐外透进来的微光细细的端详起纱帐上面那用金线绣出来的繁复花纹。
她眯着眼睛盯着那些繁复精致的花纹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复杂的心情似乎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于是开始慢慢总结梦里所得到的信息:懿元皇后的生日正好是八月十五,按照梦中的场景以及对话来看,当时应该是成平六年春,懿元皇后还没过十四生辰。
那是原主与皇帝成婚之前,他们的感情看上去还不错,而且过不了多久便会成婚。
所以,他们婚后没有圆房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或者说,从梦中那时起到他们成婚这一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导致他们的感情就此破裂,此后五年始终貌合神离?
沈采采阖眼思索着,想的头都开始疼了,忍不住咬了咬唇,叫了一声:“清墨。”
不一时,清墨便闻声上前来。她没有冒然抬手去掀床帐,只躬身站在外面,语声极轻的请示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沈采采捂着额角,哑声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现在正是卯时。”清墨立时便应道。
卯时?这个时间点,真的是起来也不是,不起又容易睡过头.....沈采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吩咐道:“罢了,你扶我起来吧。”
虽然没人管她,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但是这么整天睡懒觉也不是个正事。正好,今天起得早了些,顺便早起练个字也是好的——比起原主那娟秀的簪花小楷,她写的那简直是狗爬字.......
这么想着,沈采采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气,往窗外看了几眼:天还灰蒙蒙的,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
沈采采还有闲情雅致想着会不会下雨的事情,皇帝却苦逼得多——他本人的职业注定了他要全年无休、起早贪黑的忙活。哪怕是昨天为着地震的事情连晚膳都没用好,但是第二日他还是得天不亮就来早朝。
最要命的是,昨夜又来了急报——泰山也跟着地震了。
泰山乃五岳之首,又是古来帝王封禅之所,意义重大,这泰山地震之事所造成的政治影响力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不仔细。
所以,这一日的早朝一直拖到了辰时都没能停下,好容易议得差不多了,太监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那句话即将出口,站在群臣之首的首辅郑启昌暗暗的垂下眼,掩下了眼中那冷然如刀刃的神色,后侧一位言官忽然出列,开口禀道:“启禀陛下,臣有奏。”
那是一个极年轻的言官,国字脸,额角生得宽,身形高大魁梧,看上去便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出列后,昂首挺胸,说起话来更是响亮出奇:“臣以为:泰山为五岳之宗,接连地动,灾尤异常,必应于帝——”
皇帝已然隐约能够猜到他接下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