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校园耽美 > 春时恰恰归 > 分卷阅读111

栖又放了一双厚袜进去,再没遗漏这才重新打好结。

沈拓将路引公文用油纸包了,贴身收好。坐在炭火前抽出横刀,拿布来回擦拭了几遍,刀刃寒光隐隐,凑得近了,似有血腥之味。

何栖平素少有仔细看他的刀,伸手要摸,沈拓一惊,忙移开:“仔细割手。”

何栖有心想问他的刀可见过血,念起又收,道:“可要去县衙辞了明府。”

沈拓摇头:“不必,季长随会送了马与年礼过来。”

何栖又去厨房做了一碗面条,让沈拓吃了。晨光大明,便听外面敲门声,何栖送了沈拓出院门。

季长随牵了马,马身上果然没有悬挂什么重物,又奉上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道:“这是郎君为都头备下的盘缠,各样年礼俱写了签,这里还有一份礼单,都头一并收好。”

沈拓接过后也不细看,只是收将起来,牵过马缰,摸摸鬃毛,问道:“马可喂过食?”

季长随忙道:“喂过喂过,昨夜还备了夜草。”

沈拓一点头翻身上了马,何栖立在院门前,不做依依不舍之态,只嘱咐:“郎君一路小心。”

沈拓也不行那迟迟吾行之状,只道:“娘子在家珍重。”一勒缰绳调转头,拍马远去。

季长随瞪着他的背影,埋怨 :“都头倒是性急,还有几句话未嘱托呢。”

何栖不愠不急,笑道:“许是怕耽搁差事,长随进来吃一杯早茶。”

季长随笑道:“不敢扰了娘子清净,小的要与明府复命。”

何栖听闻也不多言,容他告辞,关上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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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既担着差事,不想误了归期,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实在人困马倦这才停下歇上半宿,日日将上好的草料兼豆饼喂马,自己倒就着白水啃着干肉胡饼。

到得羡州,城门盘检便严上几分,守卫拦了人,仔细对了路引,核对无误这才放人。

沈拓进城补充了一些干粮,又见天色已黑,在驿舍歇了一晚,又拿赏钱托马夫将马照料好。

马夫满口应了下来,道:“这位都头放心,小的备了盐与水喂它。许是都头一路急赶,这马看着不是很精神。”

沈拓摸摸马头,道:“倒是累着你。”

他在驿舍饱睡了一宿,牵马时看马黑汪汪的两只眼睛,踢着蹶子,喷着响鼻,这一夜显是回过些劲来。心中满意,又让马夫拿了些豆饼带在身边,照旧又给了赏钱。

马夫见他虽是外来客,出手倒不小气,佝着身弯腰道谢。

沈拓不愿耽搁,出了羡城之后又是一段荒郊野林,疾行一段路,便感不对,那马越跑腿越软,时不时发寒似得抖索几下,拉出的马粪稀稀汤汤,再行一段,两腿一软跪将下去,恹恹地“咴”叫几声。

沈拓翻起马尾巴,心知着了道。

他一路小心,倒没想会临近禹京时出事,左右环顾,暮霭四沉,老林枯树寂寂无声。

心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有变顾,我也逃脱不开,不如以静制动。我倒要看看哪条道上好汉,要来动我。

捡了柴禾升了火,又将水囊中的水喂与马,那马似通人性,拿大头挨着沈拓,鼻中轻响。沈拓拍了拍,道:“若你我逃过一劫,我向明府讨了你来?”

取了胡饼,拿火烤得松软,鼻端一痒,打了个喷嚏,笑道:“必定是阿圆在念着我。”

第五十四章

慢慢撕着吃了一个胡饼,手脚寒意稍去, 沈拓拨高了火堆, 一边留意着四周一边思索:也不知哪路的神仙,手脚这般长, 竟买通了驿舍的马夫, 将我阻在荒郊,显是要我性命。禹京此行,虽算不得隐密,但我一路餐风宿雨,马不解鞍,自认脚程不慢, 对方却先我前头作了安排,不知是怎么得的消息。

苟家定无此手段, 九成是牵连此案中的狗官,生怕抖露出他们来, 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先下手为强。

沈拓想了一会,解下横刀握于手中,心道:我却不是乖乖受死之人,家有幼弟娇妻, 刚得些滋味,让我束手伏尸野外, 怕是做了鬼都不甘心。若是阿圆得知我身死,不知如何伤心难过,我是半点不愿她难过落泪。

将豆饼喂了马, 自己靠了马身假寐,月隐星稀,逆风穿林,呜呼有声。沈拓耳听四面动静,听得一声枯枝“卡嚓”折断,再便是脚踩枯草。心中不由奇怪:这伙人行事鲁莽得紧,前头藏了行迹,动手时却这般沉不住气。

睁眼只见三个兜脸的黑衣人,手执利刃扑将过来,沈拓一交手,更觉不对,却不像那些舔血为生的绿林亡命之徒,反倒像是毛贼地痞。

沈拓擒住一个,拿刀架了脖子,笑问道:“清平世界,你们哪道的要来伤我性命?不知是我何处得罪了好汉,还是你们接哪家的火做,要拿我的命换了酒肉钱?你们打的好算盘,却不知我的禀性,生来就是杀人的。”

被他捏在手里的歹徒早吓得尿了裤子,抖如筛糠,只感脖中一道霜芒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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