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少爷啊,要说你那弟子还真是没得说的好,可是把老爷和夫人都当成自己的亲爹亲娘一般孝顺呢,我们离开蜀州的时候我爹还来信说县令老爷不论天晴下雨,每天下了公堂都要去老爷和夫人哪里问安,周到得很,你就放心好了…”
“他倒是有心了…”
陈平听得眼睛一红,心里酸楚,喃喃道:“我娘性子弱,从来都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都不敢说出来的,能受着就受着了。我爹这辈子就想着能将咱们一家人的名字都写进陈家的族谱,蜀州的时候就整天嘀咕着什么落叶归根,这好不容易回了落河县,想要再叫他出来,怕是不可能的了。
我这离开了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两,就怕他们被人欺负了也自己憋着,不来信给我这个当儿子的说。
小妹还小,子玉如今应该回了京城参加科考,小武又跟着我让他们担心的不孝子打仗来了。
没想到我爹娘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在他们身边尽孝,到头来只有我一个弟子代为尽孝,是我不孝了…”
陈平喃喃说着,真情流露,眼泪也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这些都是心里话,他陈平穿越之前最愧对的便是父母。
因此,他这辈子要是不是被逼无奈,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父母身旁的,既然上辈子错过了,遗憾了,陈平自然是想让这穿越的一世将这份遗憾和愧疚填补回来。
众人都是口拙之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霎时间也没人说话了。
过了片刻,长生好不容易憋了半晌安慰道:“只要大少爷好,老爷和夫人就高兴…”
“好好好…”
陈平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抬着袖子擦了一把眼泪,随即就要带着众人去安置住所,不过刚刚走了没几步,他忽然猛的一下就停了下来,喝道:“许杰,你给老子滚出来…”
啊…
众人一愣,没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大少爷怎么又一下发这么大的火。
应声,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儒雅长衫的中年男子,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缓缓走过来道:“大少爷果然神机妙算,竟然连许某到了也能算到。
一路北上连破二十多个山寨未有一败,元蒙国斩敌十二万,一战成名天下知,我就说能让我许杰这般佩服,心甘情愿效力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陈平一人了?”
“卧槽…”
陈平差点没被许杰给气死,呼啦一巴掌就给扇了过去:“我让你装逼,让你装逼,长生他们这群闷葫芦能说出主公两个字吗?整个陈家村,除了你还能有谁?
主公也是能乱叫的吗?你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啊,那主公二字可是能乱叫的?会死人的啊!”
“哼…”
许杰顺了顺被陈平扯乱的衣服,也不认错,直接岔开话题说道:“是不是缺人缺疯了?”
陈平白了许杰一眼,随手将手里的酒壶给他丢了过去:“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进城的时候没看见我贴在城外的通告?但凡迁入我五州之地定居的,半年之内都可以每天每人领一斤粮食,为了要人,我可是大出血了…”
许杰跟着陈平走,拧开酒壶灌了一口,说道:“效果如何?”
陈平脸色一黑,一把将酒壶夺了回去:“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这五州之地太偏僻了,常年受到战火的毒害,想要让百姓迁到这里来定居,还真不是几斤粮食就能骗过来的…
哎,除了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百姓,实话给你说吧,这几天压根儿就没有一户百姓迁过来…”
“呵呵…”
许杰淡淡一笑:“我有一计,可彻底解决你没人的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哦?说来听听?”
“至于我怎么弄你就别问了,你若真信得过我,就借你的六万大军和三十万百姓给我用几天,十天之后,我最少让三百万百姓出现在你面前如何?”
陈平哪里还不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啊,额头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许兄,我有理由怀疑你丫的绝逼不是一个读书人,只要一想到咱们第一次在蜀州交谈的话,我到现在还噩梦连连。
蜀州的时候我血洗蜀州城,你可还记得你给我出的那两计?”
许杰傲然道:“当然记得,计一:直隶之地,自当取而代之,南夺雪山关,守天险,使之雨南大军,首尾不得相顾,分而歼灭之,雨南之军不足患也,西取锁阴山,关蜀州之东大门,东军不得进蜀,可得蜀州之地,沃野千里,定可百姓富足,养兵后而图雨南之地,不出三年,可养百万雄兵,出陈关,以图隆中养马之地,大事即不可期,也可平分天下…”
陈平抹了一把冷汗,接着又说:“那计二呢?”
许杰道:“计二嘛,你问我如何破蜀州三万驻军,我说蜀州之地水网密布,只需要在上游将火油灌满,一把火烧了即可,关门打狗,三万驻军何足畏惧?”
这厮哪里还是个读书人啊,杀孽如此之重!
陈平到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要真如他所说,这一把火下去,玩完的可不只是那三万驻军,蜀州上百万百姓也将付之一炬。
陈平无语了,看他那模样,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点悔悟的样子,又道:“说好的:少读诗书陋汉康,莫年潦倒寄农桑呢?”
这诗乃是许杰第一次向陈平要陈家三管家职位时所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