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打量着徐悦晴,月蝉道:「原来你便是杨公子说的红颜知己呀!」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顿了顿,徐悦晴问道:「杨公子呢?」
「去书房找你爹爹了。」
走进书房,杨追悔吓了一跳,里面除了徐阶外,还有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另一个则长得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样;看上去都是四、五十岁。
「这位乃我贤婿杨过。」徐阶介绍道。
「早闻怀远大将军威名。听闻您博学多才,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真是大明之福啊!」书生模样的男人向杨追悔拱手致意,并道:「在下法司黄光升。」
「在下御史邹应龙!」
「晚辈杨过,见过二位。」
「贤婿,你离开这十几天,万寿宫失火一事你知否?」
杨追悔摇了摇头。
「坐吧,把门关上。」徐阶地替杨追悔拉了一把椅子,等杨追悔坐稳后,徐阶继缤道:「前些天圣上到万寿宫祈福国泰民安,后在严嵩的怂恿下,决定在万寿宫住一晚,以证明圣上的心诚。但当天晚上万寿宫失火,烧死了三名宫女,圣上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因为留宿万寿宫是严嵩的意,所以圣上应该已对严嵩产生了猜忌,时机也成熟了。」
「小婿有点不明白。」接过徐阶递来的茶水,杨追悔轻抿了一口。
徐阶沉吟片刻,问道:「我请两位拟的奏折可好了?」
「早准备好了,就等尚书大人一句话。」黄光升忙从袖里拿出一卷奏措。
杨追悔本想好好看一看这奏折到底写着什么,可这个黄光升的字龙飞凤舞,他惯是认不出几个字,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装作很认真地看着奏折,偶尔皱眉,这样子至少不会显得自己太无知。
「贤婿,你觉得如何?」徐阶将奏折推到杨追悔眼前。
「挺好的,呵呵。」杨追悔干笑道。
「写得确实不错,不过两位能否为老夫解答二一?」
「尚书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提出来。」黄光升道。
「你们认为什么罪足以致严嵩父子于死地?」
听到这话,杨追悔吓了一跳,原来徐阶这只老狐狸已经打算行动。他记得严嵩父子确实是被徐阶告倒,没想到自己竟能参与其中!
不过杨追悔也要考虑全局才行,如今徐阶将这等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大事告诉自己,摆明是要让他淌这浑水!
「严嵩父子贪赃枉法,积聚了不少民脂民膏,又设冤狱残害杨继盛和沉练,众解这两项已搞得民怨如山,足以治他们死罪!」黄光升义正词严道。
「光升啊!你在朝中也算元老了,应该知道圣上的脾气。民怨对他而言根本一点都不重要,简直是狗屁!」说话间,徐阶已从书架上拿出另一份奏折,扔到桌上,盖过了黄光升的奏折,正色道:「你们想治他们父子何罪?」
「死罪!」黄光升与邹应龙异口同声道。
「这沈、杨两案虽说是严世藩出的意,但却都是圣上亲商定的罪。圣上是何其爱面子,如若以沈、杨两案为由治严世藩的罪,圣上必定会加以维护,到时候严世藩依旧逍遥法外!」
黄光升将徐阶拟写的奏折浏览了一遍,拍案叫绝道:「作乱、通倭!尚书大人乃神人也!」
「光升,待会麻烦你前往严嵩老巢,将我要告发他的事说给他听。」
「尚书大人这是何意?」黄光升惊道。
「老夫自有用处,光升不用担心,只需按老夫说的做,不过要等到晚上戌时之后,切勿过早,老夫不能让严嵩这只老狐狸连夜进宫面圣,知道吗?」
「这……」
黄光升似乎还是没搞清楚徐阶的打算,可与徐阶共事这么久,他也知道徐阶若没有十足把握,是不可能上书告严嵩父子的,所以便点头了。
「这次关乎我们的身家性命,所以希望两位务必谨慎行事。明日圣上会在景仁宫打坐,麻烦应龙将老夫拟写的奏折拿回去抄一遍,待明日蓝道行施法结束,严嵩上奏时,应龙记得把奏折呈给圣上,记住别让严嵩说太多话。」
「明日景仁宫戒严,除了在下和另一位御史,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出景仁宫,徐大人又怎能断定严嵩那老贼会上奏?」邹应龙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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