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李,听说今天你外孙女来看你了?”
“是啊是啊!早上我也瞧见了,老李外孙女跟着一个小年轻一起过来的,看样子还提了不少东西。”
“老李可真是有福气,连外孙女都这么孝顺。要是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后辈有这么孝顺,我做梦估计都会笑醒了!”
吃完晚饭,李公仆和往常一样下楼散步去了。
在小区的一处凉亭里,几个平日里玩得挺好的棋友正在唠嗑,见李公仆出现便开口热议了起来。
“老哥几个又不是孤苦无依,羡慕我有什么劲?”李公仆面上谦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老人家,怕的不是衣食没有保障,而是怕没有人陪,孤苦终老。
自己外孙女有空没空就来看自己一趟,他能不开心吗?
好在这个小区里,住的大多是退休了的老教授,个个都是子孙成群,有福气的很。在热聊了几句关于李公仆的事情后,便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
“唉!老李,你不是很爱玩木雕吗?最近木雕圈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知道不?”一个正捧着热茶,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说道。
“什么大事?”李公仆在棋盘上落了一个子,一听到跟木雕有关,心中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就是潘家园木樛屋的那个镇店宝,听说昨天下午刚易手了!”老教授一惊一乍道。
“木樛屋的镇店宝?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乌木锦鲤吧!”
“什么乌木锦鲤,不懂就别瞎说!人家那是天然形成的乌木雕,叫做金鲤尊。听我一个老哥们说,卖了一千两百多万哩!”老教授闷了口热茶,感慨道。
“一个木雕卖一千两百多万?我的乖乖!那木樛屋的老板不是赚大发了?这钱,都够在二环边上买套百平米的房子了吧?”一个看棋的老人附和道。
“金鲤尊卖了?”正在专心下棋的李公仆一听,连握着棋子的手都不经颤抖了一下!
因为就在白天,他头一回见到的外孙女的男朋友,正是给他送了个“仿制”的金鲤尊!
这他娘的也太巧合了吧!
“对!就是昨天卖的,听说是卖给一个年轻人,圈子里都传疯了,到处在打听那个年轻人的身份。”老教授咂巴了嘴,继续感慨道。
“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哪来这么多钱?”李公仆有些不信邪,开口追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八成是哪里来的拆迁户吧?木樛屋的黄老板都说了,是头一次见到那个年轻人,眼生地打紧!”老教授慢慢解释道。
“这样啊……那位黄老板还有说什么吗?”李公仆沉思了片刻,继续发问道。
“还说了,买金鲤尊的年轻人是开个大奔驰车的,据说是买回去孝敬长辈用的。”
“啧啧!能花一千多万来孝敬长辈,估计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哪个高官的后代。”
这位消息灵通的老教授一讲完,李公仆那边提起的棋子“啪”地一声就砸到了棋盘上,顿时打乱了原由的棋局!
“唉?老李,你怎么了?”
“不下了,不下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老哥哥们,你们先玩。”李公仆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棋局,起身就往家里赶,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开大奔的年轻人”“买金鲤尊来孝敬长辈的”,这他娘的说的不就是自家外孙女的那个男朋友吗!
一想到这,李公仆连下棋的心情都没有了!
……
“老伴儿!老伴儿!”
李公仆下了电梯,急匆匆地开了房门,往屋里闯。一边进门,一边还高声呼喊着自己的老伴。
“老李,发生啥事了?瞧你火急火燎的。”女神的姥姥夏琼,此时正在阳台上打理着那株刚到手的仙魁。
她是越看这仙魁越喜欢,这不,刚吃完饭,连厨房里的碗筷都忘了去洗,这心思全都在这盆长势惊艳的仙魁之上!
“快……快给老大他们打电话,叫他们赶紧过来一趟!”李公仆看了一眼自家老伴,随后从屋里翻出了陈浩送来的那个绸缎锦盒。
一打开,那方在灯光下闪着乌金流光的金鲤尊正完好地躺在里面。
“大晚上的,叫老大他们过来干嘛?这不是瞎折腾老大他们吗?”夏琼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老伴这闷葫芦是卖得什么药。
“什么叫瞎折腾!赶紧打电话去!就说我这儿有件天大的事。”李公仆瞪了一眼,一家之主的威严开始发作了起来。
“打就打,生什么气呢?”夏琼嘀咕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老伴的脾气,也就答应了下来,去给几个在帝都内安家的子女打去了电话。
……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几辆黑色家用轿车从小区外驶了进来,把李公仆这栋楼下的停车位给占了个满满当当。
几名跟李公仆颇为相像的中年男女,一下车,便在楼下开起了简短的碰头会。
“我说老头子发什么疯?这大半夜的把我们叫来做什么?我明天还要陪领导出躺差,今晚还要几个章程要赶。”一名挎着公文包,颇有白面书生气息的中年男子抱怨道。他叫李祥,是潘东东的三舅舅,在某个街道办事处里工作,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老三啊!你就少说两句吧!爸这么着急叫我们,肯定有什么急事。”打头的年长男子开口道,他是潘东东的大舅李书统,话里带着点官腔,不过却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是啊!大哥说的对,咱爸这么要面子的人,平日里没事可舍不得我们回来。”几人中唯一一个女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