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的,便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公府世子之位无疑便是沈长歌所承袭时, 便在这时,沈震域竟孤身请旨,望梁帝转而封立长子沈长欢为世子。
沈长欢与沈长歌的关系,在梁国朝中众臣心中无疑是心照不宣的, 然沈震域再怎般心有偏袒,但念及长公主身份,也该知晓这世子之位兹事体大, 当该如此算正确抉择。可沈震域却一心孤注,更与梁帝下言,如若不愿将世子之位承于沈长欢,他宁不承袭这定国公府。
梁帝自然大怒, 一气之下,将沈震域遣回北地,无召不得回京,却同时下旨令沈长欢与沈吟娆两兄妹留在京州。梁帝这一令无疑是想以沈长欢与沈吟娆为质,逼迫沈震域服从,可未想此事这样一僵滞,竟就此僵滞了整整三年之久。
直至这年春,沈震域不知何由,终愿顺服帝命,请命封立沈长歌为世子。梁帝自然大喜,就此令沈震域承袭定国公,又自今日,下旨立封沈长歌为定国公世子。
而今沈长欢一来,并提议要替补乙班受伤学生上场,这一刻在众人眼中看来,无异于是一场沈长欢与沈长歌之间的较量。
沈长昱在一旁轻笑,策马至沈长歌的身侧撞了下他的肩膀,道:“三哥,这回我们乙班有大哥在,你可要小心了!”
沈长歌淡笑了下,没说什么,打马回到甲班的队列。
一旁的沈长歆眯了眯眼,望了望沈长歌,又望了望场外已迅速换好劲衣护服的沈长欢,饶有兴趣地一哂。
第二半场的击鞠赛很快开始。
随着裁判者一声令起,场上数十人立即急速上前。数匹骏马并驾齐驱,纵如奔雷,律律长嘶。沈长欢奔得很快,不过眨眼便已冲至马队的最前,他以左脚扣住马蹬,直身长探,骤然挥手,首先将那个小木球打入了乙班的列队。
场下倏然浮起一片哗响。
“好厉害!”彩月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沈长欢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个小球置入了乙班的队列,不由的出声感叹。
“那个可是定国公府的大少爷?镇远少将?”玲珑与琳琅同样目不转睛,讶然地看着场上新替上的那道白色身影,喏喏地问。
“那正是我们大少爷!”彩月不禁骄傲道:“我们公府大少爷,可是在北境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这些对他而言,估计也就是小菜一碟!有大少爷为乙班坐镇,临霜玲珑,这下你们甲班怕是要输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禁戏谑地拱了拱临霜与玲珑的肩,跟着琳琅一块暗中偷笑。
“呸!”玲珑顿时不高兴了,她所随的柳家四公子正在甲班,嗤声朝着两人白了一眼,“镇远将有什么了不起,三少爷还是世子呢!我跟你们说,世子就是不曾上过战场,就这样真刀真枪地比上一次,还不定究竟是谁赢过谁!”
彩月和琳琅对视一笑。玲珑闷哼哼地挪了挪位置,靠近临霜,说道:“临霜,你说是不是?”
临霜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盯着场上的动静,放在膝见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裙摆。
击鞠场上的气氛愈加紧蹙热烈。
眼见着木球滚入乙班的队列,沈长歌眉目一凛,二话未言,倏地夹马疾行,健马四蹄腾空,飞快地混入乙班的列队。他探着身去争夺那枚轻巧的小木球,然而却有乙班的学生们左右拦着,明明仅有几尺的距离,却莫名变得无比的困难。
“三哥。”横挡在他的身边,沈长昱笑道:“怎么样,有大哥在,是不是吃力了许多?你们甲班,便等着认输吧!”他又一挥球,将那小球击得距甲班的球门更又近了一些。
“那可不一定。”
沈长歌面无表情,再次一扬手,击得马匹一声嘶鸣,迅捷疾蹄,远远将沈长昱甩在身后。
左右解决掉了几个碍人的阻拦,他控着马自空中一跃,在那木球即将滚入球门之前——赫地拦下来,击入甲班的区域。
场中登时再次一片哗声。
折马赶向沈长昱的身边,沈长歌淡哂,“事情未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会有什么变化,莫要大言不惭。”言罢,他一声厉“驾”赶上前。
“诶三哥你……”沈长昱被憋了一下,闷闷地瞪了他一眼,旋即也同样打马追上前。
这一边小木球自半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猝然落地,又随着惯力,在地面翻滚几圈。
甲班的人很快追至了,刚想扬臂将木球击入乙班的球门,一道白色身影便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猛然行出,只轻轻那么反手一别,竟硬生将小木球轻松夺去了。
甲班的人员无疑大惊!
就在这时,赛场的一侧,另一道黑色的影子也同样猛地窜出,自白影身边猛然一出手,阻住了她挥手击球的动作。他夹马令马匹自前一逼,直直逼退对方几步,而后扬起手——
白色影子自然猜测得到对方的意图,无声笑了一下,手中的球杖同他之间猛地一绞,竟叫对方猝不及防之下偏了寸隅。木球受了杖风,无声地向前滚移了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抓紧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