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峦顺着声音向下看,发现来人竟是聂荣,聂子爵。

他听闻聂荣向来清高,对于其他贵族豪门,并不刻意结交奉承,但也不贬低挖苦,是以,如此为人反倒让他赢得了更多钦佩推举以及拥护。

而如今,此人竟亲自到访江家,这不禁让他生出几分惊奇来。

莫不是与江意在宴会上的遭遇有些相关?

心里琢磨一番后,他觉得这个理由最为充分,毕竟江意是在他聂勋爵的儿子手里受的委屈,那么不管是儿子还是父亲,总得有一个站出来表态的吧,否则不就是打了聂老勋爵聂真的脸吗?

想到这,他忽觉索然无味,更想立刻出门放松一下,但无奈此时并不是出门的好时机,索性,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江柏楼也没想到聂荣会来他家,可以说,自从他父亲江崇海过世后,江聂两家基本无甚来往。所以,当他眼见聂荣和仆人,拎着一应礼品进门时,他也惊诧万分,差点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但在与聂荣寒暄一番过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位贵族子爵的真正来意。

“盛儿这个孽障,在宴会上误会了意儿不说,还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真真是糊涂透顶,这个孽子我和父亲都已经教训过了,父亲还罚他这段时间暂时不许出门,所以今日他才没能亲自前来。”聂荣一脸从容地坐在沙发前,平日那双清冷漠然的眼睛里此刻倒布满了恳切。“楼弟千万不要动气,我今天就是为这个孽子来致歉的。”

江柏楼见状,笑了笑应道:“哥哥说得哪里话,都是孩子们的误会,我们大人何必当真,再者哥哥能来寒舍,已是赏脸,又何苦带这么些东西呢。”聂荣是上议院的议员,如今上议院虽然权力大不如前,但作为贵族能进入上议院仍然是不可多得的荣誉,再者聂荣的声誉在贵族圈向来不错,所以江柏楼不敢怠慢半分。

一旁沏茶倒水的苏微如也道:“聂大哥客气了,这些东西……”她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燕窝人参等物品,顿了一顿道:“还是拿回去吧。”

聂荣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这些东西是给我那侄女意儿的,楼弟和弟妹一定得收下,我听闻近来意儿身体有些不妥,想来应是被我家那孽子冲撞了,这些东西,就当我这个当大伯的给孩子的礼物吧。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能给侄女养养身子便好。”

江柏楼心道,哪里是近些日子不妥,是一直都不妥,他这个长女身娇体弱,时常缠绵病榻,整个贵族圈只要是识得他江柏楼的,又有哪一个不知情呢,聂荣能如此说,想来态度还算诚挚。

“意儿最近好多了,劳烦哥哥记挂了,不过,她和盛儿的亲事……”江柏楼凝视着聂荣,沉吟起来,片刻后,他单刀直入道:“我看还是作罢吧,两个老爷子当年也是戏言,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还是让他们自由恋爱得好。”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不再与聂家纠缠。聂盛与齐家女儿相恋一事他已经从苏微如口中得知。纵使江意以后能嫁去聂家,如此情势下他应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再者连本人都不愿出现的致歉,又有几分是发自肺腑的呢?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今日来前,父亲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让楼弟消气,莫不是弟弟还不能释怀,对我那孽子有些成见,才说出如此话来?”聂荣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微热地看着江柏楼。

“哥哥误会,我江家虽说门户不大,倒也不至小气至此,聂老勋爵与我父亲交好,想来应当了解家父遗风,至于我为何说到要将咱们两家这亲事作罢,里头确实有些原因。”说着话间,江柏楼朝站在不远处的建新招了招手,接着说道:“这会您可能不信,等意儿那孩子下来,这原因您便一目了然了。”话罢,示意建新去请江意下来。

建新会意,立即腿脚伶俐地上了楼。

片刻后,秦余被建新领着走下楼来。

从房间出来时,她已经由着新建帮忙换上了乖巧精致的服饰,乳白色雪纺衬衫,水蓝色清新半裙,两侧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绑了带水钻的发夹,余下的头发,则松散地披在了肩上。

一身少女装扮,显得她越发恬淡可人。只露在外面的手臂,双腿,纤细得让人生怜。

秦余原本也是一脸错愕,任由建新连拖带拽地扶她出了房门,好在下楼的时候,建新跟她说了大概,这才让她大略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聂伯伯,您好。”这晌,她从容地走到沙发边上,微笑着向聂荣问好。

聂荣目光一滞,略有几分惊艳,随即笑了一声,回道:“这就是我的意侄女吧,果然天生丽质,娉婷大方,是个好孩子。”

江柏楼闻言,立即接道:“是啊,孩子是好孩子,只不过”

他话音一转,转瞬换上悲戚神色,眉头微皱:“哥哥说听闻意儿近来身体不适,怕她是因宴会上的事情心生郁结才致如此的,今日我得跟哥哥解释清楚,这万万不是盛儿的错,是我女儿她打小身体就不好,刚刚您可能也听到了咳嗽声,不瞒您说,就是意儿她固疾发作的缘故。”

苏微如拉过秦余的手,将她按在身边坐下,听了江柏楼这番话后,也说道:“是呢,聂大哥,我女儿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说了出来:“心脏不大好。”

其实江意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所以经常感冒咳嗽,呼吸急促,全身乏力,而她身体的消瘦也与此有很大关联,尽管通过手术治疗,如今已没有生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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