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流苏姑娘仿佛并麽有听到这句话,举起酒杯道:“多谢官爷出手相助,奴家感激不尽!”
玦彦敷衍地举了举酒杯,便一饮而尽了,那刘苏姑娘自然也跟着一仰头便干了一杯,这一次她强忍住灼烧感,没有像刚才那般狼狈了,但是她此刻已是两靥绯红分明一副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然而逞强的她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在想给玦彦倒酒的时候,却被玦彦制止了,“这酒,我不能再喝了!”
而那姑娘却苦笑了一下道:“官爷不喝奴家便自己喝!奴家从小就受人欺负,家裏穷苦我又是个女儿身,所以便把我卖给了鸿阳的一户有钱的人家,哈哈哈……”说着便自己苦笑了起来,玦彦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她已经是满眼泪水。
“官爷真的是奴家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了,若是奴家能有这个福分伺候官爷左右,那便是此生最大的福分了!”说完流苏又将杯中刚刚自己倒好的酒一饮而尽了。
玦彦在她喝完这杯酒后,便伸手夺下了她的酒杯道:“流苏姑娘别再喝了!”
“哈哈哈……官爷,流苏从来都只是听说这酒是好东西,能解忧又可以断愁,今天喝过之后果然觉得它确实其妙得很呢!官爷就让流苏再多喝两杯吧!”泪水已经大滴大滴地从她的眼眶中滴落。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蝶儿!”玦彦微微摇了摇头,仿佛自己的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了,甚至连自己说了什麽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我偏要喝!我就要尝尝喝醉是什麽样子的!”说着便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玦彦起身想要拦她却刚刚起身便头晕目眩,甚至连对面坐着的是谁都已经看不清了,他使劲扶住桌子想让自己保持平衡,但是对面的女子却不知何时也趴在了他身上,这下玦彦更是一点都站不稳了,直直地便被拽到了地上。然后他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仿佛一切都在旋转,这恐怕便是所谓的天旋地转。而且他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所有知觉,根本什麽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躺在温暖的云端被云朵带着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转着,然后便什麽都不知道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天地在转动。
漫茶谷中此时也已日薄西山,晚霞的最后一点点余晖映得漫天橙红,仿佛最后一抹熊熊的火焰在绽放这最后的光和热。
瑶蝶默默走在唐二宝身边一言不发,而唐二宝也将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在了认真走路上,他们必须要走得快些,不然天黑之后这出谷的路便并不好分辨了,而且一个不小心便有坠落山崖的可能。
“姑娘,再往前走上了那边那条山路,一直沿着往出走,我们便可以出谷了!”久不言语的唐二宝开口道。
瑶蝶顺着唐二宝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条路深不见底,并不知道这路要走到何时才能出谷,而且出谷之后瑶蝶要怎麽走呢?她身上没有银两,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到大周帝宫去,她哪裏都不认识,身边的这个人又能送她到哪裏呢?出谷?还是送回家?瑶蝶此刻满脑子都是问题,然而却一个都无法解答。
“姑娘为何这般愁容满面的,我们明明很快就可以出谷了!”
瑶蝶擡头看了看身边一直在费力前行的唐二宝道:“公子累不累?我们休息一下吧!”
唐二宝微微摇了摇头道:“出了谷再说吧!这裏不安全!”
“公子要把我送去哪裏?”瑶蝶不禁好奇道。
“能送到哪裏就送到哪裏,有命送到哪裏就送到哪裏,若是没命了锦尘跟便跟着姑娘一同去见阎罗王,一同上奈何桥,一同喝孟婆汤,一同走到必须要分开的时候!”唐二宝淡淡道。
“公子为何叫锦尘?”不知为何如今的瑶蝶听到唐二宝说些什麽她都鼻子酸酸的,他说得越多,她的眼泪流的也越多,刚刚他那一番话说完,瑶蝶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忍了许久才没有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于是她便换了个话题道。
“锦绣河山中的一粒尘土而已,兴不起风作不起浪,只是最不起眼的尘埃而已!”唐二宝自嘲道。
“公子为何这样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的,怎麽会有没有用的人呢?只要自己不自甘堕落,那便一定有他的用武之地的!”
唐二宝转头看了一眼瑶蝶道:“姑娘为何会这样觉得呢?我这个废人不就是每天都在给别人添麻烦麽!多活一天家中便多一分负担,什麽也为家裏做不了,只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混到自己终老!”
瑶蝶忽然气愤地甩开唐二宝定在原地道:“公子为何总这样说自己,在蝶儿心目中,公子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而且公子肯帮蝶儿那便是蝶儿的恩人了!公子怎麽可以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呢!蝶儿——蝶儿不许公子这样说自己!”泪水又开始在瑶蝶的眼眶中打转了。
唐二宝也停下了脚步,但是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瑶蝶用袖子抹去了眼中的泪水继续道:“蝶儿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家,这是蝶儿第一次出来,蝶儿才是最不中用的人呢!不会烧火,不会做饭,就连怎麽照顾别人都不知道,还一路上都在给别人添麻烦!那蝶儿是不是此刻就应该立刻去死!这样也免得公子离家出走,枉送性命呢!”
“不!不!不是这样的,姑娘怎麽可以这麽想呢?锦尘没有这个意思的,锦尘从来都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