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声声泣血泪,隔江尤唱后庭花。这残酷的现实对于陈静来说,真是太可悲了!
在王德全“住院疗养”的第三天下午,李大旺急急火火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王德全接通后,黑着脸子呵斥他道:“我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吗?别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你为啥就不长一点记性!”
“王老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给您打这个电话的啊。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当面向您回报。”李大旺心急火燎地在电话那端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你慌什么,马上过来一趟,见面再说。””王德全说罢挂了电话。
待见到王德全,李大旺第一句话就说:“王常委,大事不妙了,要出大事啦!”
王德全没好气地说道:“你这麦秸火的急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呢?我都说你多少次了,遇事首先要沉得住气。地球爆炸不了。”
李大旺用手揩拭了一把头上的汗,往屁股上一抹,坐进王德全对面的沙发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咚咚咚就灌下去了大半瓶,抹啦了一下嘴角的水珠,这才说道:“王常委,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接道罗州长的电话,说是省委办公厅给他下了个通知,下一周柳书记要到新庆州考察,重点是我们大涧村。罗周长要我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小心伺候。所以,我心里很不踏实,经过反复考虑之后,我觉得还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比较好。您看,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大文章?”
王德全听了李大旺的话也着实吃了一惊,他从沙发里站起来,在高干病房宽大的客厅里踱起了步,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托着那只手的肘部,一脸的凝重。
李大旺的眼睛始终追随着王德全的身影,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面部表情,在上面寻找着答案。只见王德全突然在一盆高大的马蹄莲跟前停住脚步,狠狠揪掉一支洁白的大花朵,在手里使劲的攥着,说道:“看来,我们也得有所行动了啊。”
自从王德全的办公室接到那封神秘的匿名信,他越来越觉到空气的紧张了。他的秘书通过询问办公厅的收发员,得知同样内容的匿名信常委们人手一封,王德全郁闷极了,所以他要住进医院,以便能静下心来,考虑个万全之策,哪曾想,陈静前天告诉他的那个惊天大秘密,使他愈发不安了。
“大旺,这样吧,明天你随我到白塔山村走一趟。”王德全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要去柳书记的老家吗?”李大旺不解地问。王德全托着下巴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你从那里直接进京去参加禁毒英雄表彰会,顺便到北京见一个人。”
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骚手
更新时间43022
夏夜的山村是最热烈和最骚动不安的,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堕落而糜烂的气息。柏塔山村自然也不例外,好几家赌场里都是眼雾腾腾,人满为患。而在僻静的莹河坡的草丛里、村东头的小杨树林里、村委大院前边的麦场上等被人们遗忘的角落,爱情、偷情、野合却频频光顾。
村中丁字路口的小雪烟酒店里,此时此刻也是赌战正酣。坐在中门位置的柳天庆,嘴里叼着烟屁股,右手的中指在一张麻将牌的底部使劲地抠了抠,感觉到是一个“奶罩”(二筒),眼睛顿时放光了。
坐在庄家位置的是侯三能,他亮的一张明牌也是个“奶罩”。“初门”和“末门”因为已经爆了,各自将两张麻将牌撺进牌桌里,门前的两张小红鱼儿(百元钞票)迅即便被侯三能搂进了自己手里。
天庆分析了一下牌局,自己的两张牌是“对子”二筒,庄家跟前的“长城”还余下一多半的尾牌,侯三能的那张暗牌即使是个“盒子炮”(七筒),他的两章牌合起来只不过是“顶”九点,自己可以说稳操胜券。于是,他从屁股口袋里摸出最后一梭子子弹,抽了两章小红鱼儿(两百块)砸了下去。
侯三能用手也抠了抠自己的那张暗牌,摸出一支烟叼上,坐在他身边的小雪急忙拿起牌桌上的一只一次性气体打火机,为他点上。侯三能想了片刻,从手里数出五张百元票也跟着砸进去。
天庆一看侯三能是想用气势来打压,好迫使自己弃牌认输。今晚好不容易才摸了一个对子,并且已经输给他小子了两千块了,一定要从这把好牌里给捞回来。于是,他将手里剩下的七百块一下子砸了下去。
侯三能也不示弱,又数出四章百元票子跟进。于是,加上一百块的赌底儿,两个人的这把赌码持平到了一千块。
“开牌!”天庆兴奋地大叫一声,将暗牌的那个二筒使劲拍在赌桌上:“对子奶罩,翻倍两千!”
侯三能歪着嘴角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好意思,我的也是对子奶罩,平家不吃庄家。”叼在他嘴里的那只香烟随着他的话语,似乎在得意地跳舞。侯三能将暗牌摔在赌桌上,果然是那张唯一的的二筒!柳天庆的眼都看直了,“妈的!真他妈骚jī_bā爪子!”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将门前的一千块钱抓起来,摔给了庄家侯三能。
柳天庆从“小雪烟酒店”出来时,已是夜里十点钟了。他将两手插进空空如也的衣袋里,抬头望了一下漫天的星斗,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地向村西头走去。
在村子的最西头公路边上,有一个小饭馆,名字叫“莲花酒家”。
天庆进到饭馆里,只见老板娘正坐在柜台里边摁着计算器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