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可是,感动不能与喜欢和爱对等,如果仅仅因为感动,就放弃心中所爱接受纪星言,那样太不公平了。
年歌无法接受,却也没办法说出拒绝伤人的话,几度欲言又止。
“谢谢你,可是对不起,我”最后,她只得撂下一句话转身直接落跑,“你让我冷静一下吧!”
她想,这样的态度,也与拒绝无异了吧,只希望学弟受到的伤害能少一点,再少一点。
“年歌!”纪星言见女孩慌乱逃走,起身立刻想追。
一双有力的手却拉住了他。
“哥?”他震惊又受伤地盯着纪承沣。
“你这样追过去只会更尴尬,”男人面不改色道,“你和宁柏先回去,这么晚了,心情再不好也回家发泄去。”
言毕,他还深深看了宁柏一眼,而宁柏被他这样看着,看起来竟有些不自在。
哥渐远的背影,整个精神状态立刻颓了下去。
宁柏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抱他,想到什么似的,又克制住了。
最终,他叹气,拿拳头砸了下纪星言的肩说:“言言,我们回家去喝点酒吧。”
年歌今天遭受的冲击太多,从被老师拒绝,到反过来被学弟表白,简直一件比一件刺激。
而她的人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尴尬时刻,所以她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现状。
如同以往每次手足无措,她本能地选择了逃避,她想,暂时避开这些人和事,隔一阵后就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万没想到,纪承沣居然会追上来。
当年歌被男人从身后拉住时,她差点没失声尖叫,待看清纪承沣的脸时,她懵了。
她呆呆地望着男人,刚想问他为何会追上来,转而想到刚拒绝纪星言,就又被那抹无端的羞耻心压下去。
见女孩停住,纪承沣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然后,他才解释来意:“太晚了,不要在外面乱跑。”
原来,他只是担心意外事故。
年歌垂头,闷闷往前走,没和他说一句话。
而纪承沣也只是默默跟着,也并不多说什么。
一路上,年歌脑子里都被今晚的事充斥。
她和纪星言相识不到一学期,平日里两人斗嘴打诨,她从没想过会有今晚这刻。
年歌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学弟,直播的事,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最后,她情绪崩溃,忽然就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纪承沣刚刚在心中感叹完女孩的冷静,就见她崩溃大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确实是担心学生的人生安危才追上来的,毕竟,表白的人是他弟弟,谁都不希望这事造成更糟的后果。
默了默,他无奈询问:“失恋的人又不是你,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呜呜呜你不懂!”女孩抬头,泪眼婆娑面容委屈,甚至还有丝难以置信的气呼呼。
她看起来想骂人,可只一瞬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孩缩成小小一团,哭了可能有十来分钟,纪承沣正感叹她们这些小女孩,究竟从哪积攒出这么眼泪时。
她再度抬头,眼睛通红对他说:“老师,我真的好难过,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不难过?”
语气磕磕巴巴,话毕全是痛苦的情绪。
纪承沣从没见过年歌这样,即使她发酒疯那次,也闹腾得很。
他怎么也没料到,在弟弟表白失败的夜晚,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无奈之下,他单手穿过女孩的胳膊,将她捞起,往前方不远的长椅带。
等两人坐下后,纪承沣才问:“年歌,你为什么会难过,可以告诉老师吗?”
他的语气,简直像哄受了委屈的中学生。
年歌想回答,却总是被自己的抽泣声打断,而且她还忍不住用手去抹眼泪鼻子。
见状,纪承沣在身上摸了不知道第几遍,确认没带纸巾后,他伸出胳膊大发善心说:“行了,别用手抹,衣袖借你擦。”
年歌忽然又哭有笑,毫不客气扯过男人的手,眼泪鼻涕全往上面摸了。
待她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她才说:“我难过是因为,表白的那个人是纪星言,我可能要因此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了。纪老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样一种心情,就是我宁愿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想要失去这个朋友。”
说着,她又鼻酸眼热变得哽咽:“我不想伤害他,却又不得不伤害他,我觉得自己特别坏,所以感到难过。”
言毕,年歌还侧眸恳切的询问:“纪老师,你能理解我吗?”
纪承沣从不曾想过,平日里大大咧咧作天作地的女孩,竟也会有如此感性细腻的情感。
原本,他是不能够理解拒绝表白比弟弟还哭得凶的年歌,但眼看着她从冷静到大哭的转变,他竟真的觉得理解了。
他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