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赶紧上去扶他胳膊,谁知下一秒,他竟毫不领情的推开了她。
奚菲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疼的眼泪哗哗直掉。
旁边有人关心:“已经叫救护车了,小伙子你现在还撑得住吗?”
顾岩在路人的帮助下,艰难的扶着车窗站了起来,忍痛答道:“多谢,我没事。”
“年轻人是不是刚拿上驾照啊?怎么会自己冲树上去了。”
顾岩额头一阵剧烈的镇痛,眼前有些发黑,他闭眼两秒,又用力睁开,终于恢复正常。
围观的几个司机,见他人没事,看身边还有个小姑娘陪着,很快就散去了。
他走路明显打晃,半边额头还在持续淌血,奚菲赶紧走上去搀他,结果再次被推开。
他嗓音沙哑而痛苦的怒斥道:“不用你管!”
奚菲胸口像被捅了一刀,眼泪更汹涌了:“小顾哥哥......”
顾岩仍然不搭理她,摇摇晃晃径直走到路边,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面,抬手摸了摸脸边的血。
他态度冷漠成这个样子,奚菲哪怕心里怄得要死,可还是没法不管不顾他。
她硬着头皮跟过去,从包里拿出纸巾,蹲在他身边帮他擦拭。
顾岩眼神斜过来,带着可怖的排斥,奚菲低眸看他一眼,整个人都凝滞了。
他用力挥开她的手:“滚!”
奚菲身体也不受协调的歪倒在了地上,突然心如刀绞。她控制不住了,抹着眼泪呜呜哭出声:“你让我给你擦擦脸,等救护车来了我就滚。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走。”
顾岩很恨的盯着她,眼里布满了血丝,余光却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伤口,眉头拧的更深了。
但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受了什么伤,顾岩知道,他现在不能心软,他没办法了,只能兵行险招。
他坐在马路边,满是鲜血的额头痛的快要炸裂,他咬牙忍住,冷冷的嗤笑了声:“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奚菲仰着脑袋望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委屈哭诉:“可是你待会儿要是晕倒在路边怎么办?只要等救护车来了,就会有医生照顾你,我就走。”
他微嘲道:“当年你受伤甩开我的时候干脆利索,一丁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刚刚,不同样决然的头也不回么?现在我受伤,又关你什么事?!”
奚菲哭声刹时一顿,透过泪雾朦胧的双眼,愣愣的望着他。
他斥:“你现在怎么不滚远一点?”
奚菲整个人都呆滞了,只剩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大刺激,亦或是,得知了她从未擦觉到的一个大秘密。
“刚刚那种感受好受吗?嗯?”他隐忍的深吸了口气,紧紧拽着拳头忍着头上的剧痛:“这四年我就是这种感受,你刚刚体会到了吧?”
“呵,你当然体会不了。你也就这一瞬间,而我是四年。”说到此处,他再次恼了,抬手用力的戳了戳自己的胸膛,额头青筋爆起:“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折磨了我四年!”
“我.......”奚菲怔怔的:“小顾哥哥.......”
“你的善良只知道为董海阳愧疚。”顾岩疼得眼前发黑,再次用力眨了瞎眼睛:“怎么就不.....也......”
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渐渐往后仰去:“........可怜可怜我。”
奚菲惊愕,迅速爬过去,伸手抱住他背,紧张大唤:“小顾哥哥?”
顾岩目光涣散,最后一秒,只看到奚菲惊慌失措的脸,然后视线彻底陷入了黑暗。
.......
上午,a省医院。
窗外天光大亮,阳光洒在病房的窗台上。
奚菲长长的吸了口气,渐渐醒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偏头看了眼窗外,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
她忽然一愣,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
她眨了下眨眼睛,回想昨晚,奇怪自己怎么会躺到病床上?
昨天晚上,小顾哥哥昏倒了,她以为他要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幸好,没过两分钟救护车就到了。
到医院后,医生给他做了头颅ct,包扎好伤口,挂上消炎的针,医生只说睡醒了就没事了。
但是小顾哥哥一直在昏睡,她就守在床边,然后,自己很累,就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
厕所传来冲马桶的声音,开门......
她抬头望过去。
顾岩料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窗外的阳光映在他脸上,唇色还有点发白。
奚菲看着她,张开口,没发声。
顾岩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床边,腰一弯,直接掀开被子爬了上来。
奚菲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翻身溜下了床,光着脚丫靠在窗边的墙上愕然的看着他。
顾岩像个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