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掉鞋子蹬了钟延光一脚,盘腿道:“小气!”
夏蝉一哆嗦,她家主子刚干什么来着?真蹬了侯爷一脚?!而且就像苏绿檀说的那样,钟延光根本不敢还手!!!
抖着腿躲出去了,夏蝉紧张兮兮地扯着帕子。猛然又想起冬雪说的话,她提着的心又回落下去了。
夫人拿手绝活对谁都好使。
苏绿檀看着桌上的梨和刀,根本就不急着吃,她伸出还有点儿渗血的手指头,道:“还好丁点儿大,不会留疤。”
钟延光道:“留疤也没事。”
苏绿檀道:“谁说的?留疤不好看。你看看你左手食指指腹,那个疤好看吗?”
皱着眉抬手,钟延光盯着自己的指腹,果然有一道疤,像是被匕.首大小的利器割伤的。
奇怪的是,这道疤痕钟延光一点记忆都没有,按理说这样大小的疤,他绝对会有印象的。
苏绿檀托腮笑道:“又不记得了吧?”
钟延光抬眉道:“跟你有关?”
苏绿檀答:“当然了,今年开春的时候,我说想吃苹果,你就给我削了一个,一不小心就把手割了。”
……不可能吧,钟延光自己可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的,他也不觉得自己还能细心到这种地步,像是个很会照顾人的老妈子。
心里这么想,钟延光嘴上却道:“我削苹果还能割到手?”
苏绿檀笑道:“可不是嘛,你刀工可烂了,比你耍大刀差劲多了,还不如我金陵娘家没开脸的小丫鬟,削皮带着肉,压根吃不了几口,不信你现在削一个试试。”
这话钟延光钟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如没开脸的小丫鬟?他就这么差劲?
下意识就拿了个梨子在手里,等钟延光反应过来之后,苏绿檀已经把刀子递上了,道:“我就瞧瞧你今天能不能削好。”
钟延光知道苏绿檀这是用了激将法,不过东西都拿到手里了,削就削吧,左右他自己吃就是了。
长这么大岁数,他还没给自己削过梨呢。
不出半刻钟的功夫,钟延光就削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刀剑用的好的缘故,一会子就上手了,削去了薄薄一层皮,果肉都还丰满着。
举着干干净净的梨子,钟延光道:“你说我刀工烂?”
苏绿檀嘻嘻一笑,眼疾手快就把梨子抢来了,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嚼得嘴角都在溢汁,道:“好吃!”
看着空空如也手,钟延光收紧了手掌。
苏绿檀扬眉道:“夫君,你眼力不行呀,我要出手了你都没看见。”
钟延光淡声道:“许久不曾练武,是有些手生了。”
苏绿檀娇哼道:“天天手生才好,天天让你给我削梨,天天抢你的梨吃。”
钟延光双手软了下来,松松地搭在膝盖上,问道:“天天吃,你吃不腻味?”
“怕我腻味,那你变着法儿给我削不就是了?”
钟延光瞧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苏绿檀说话总是一环套一环,根本不能轻易问她话,也不能轻易回她的话,一不小心就上套了。
啃着晶莹半剔透的梨,苏绿檀舔了舔嘴角的甜汁,笑着连续道:“好吃好吃好吃!”
钟延光嘴角抿着,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他低头看着指腹的伤疤出神,很难想象以前心甘情愿给苏绿檀削苹果是什么样子。
顺着钟延光的视线,苏绿檀的目光也落到了那道伤疤上,其实那根本不是削苹果留下的伤痕,而是新婚初.夜的时候,二人没有真正行房,次日早上,他用屋里的宝石匕首割了指腹,染在早就准备好的手绢上,早起给长辈请安的时候,才省了许多事。
想到这件事,苏绿檀还挺心虚的,她敢这么壮着胆子骗钟延光,就仗着他不敢动她,倘或真发生了什么,只怕就要露馅了。
想着想着,苏绿檀就脸红了,要真把钟延光骗上.床了,还得想法子糊弄过去才是,要不就说他太用力把她弄坏了?
钟延光抬眸望着莫名发起呆的苏绿檀,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软软的耳廓也没能幸免,在花窗下就像一件上了粉釉的瓷器。
敲了敲桌面,钟延光道:“想什么呢?”
一回眸,钟延光俊朗的脸就映入了苏绿檀的眼睛,登时和她方才脑子里幻想的场面给对上了,骇得她被梨子卡住了,轻咳几声,咽下梨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你我快活似神仙的日子了,哎,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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