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两人转过一道布帘,等入了内堂,程老夫人也将将是刚用完早膳的模样…她瞧见霍令仪过来的确开心,一双慈和的眉眼泛开几分遮不住的笑意,一面是朝她招了招手,一面是问道:“怎么醒得这么早?可是景行出门的时候吵到你了?”
霍令仪是先朝人打了一道礼,唤了一声“母亲”,闻言面上却又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口中是回道:“媳妇昨儿夜里还特地嘱咐了几个丫鬟,让她们看着时间来唤媳妇起塌,哪里想到醒来的时候三爷早就走了。”
她这话说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带着那娇艳的面上也是一片红晕,却是怕程老夫人觉得她懒怠…
程老夫人闻言,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中的笑意却又加深了几分。她握着霍令仪的手让人坐在了自己身边,而后是柔声与霍令仪说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这些当官的起得本就早,你这巴巴得服侍他起来,回头自己却睡不好了…”她这话说完眼瞧着人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便又笑说道:“咱们家和别家不同,没那么多规矩,你若不信且去问问你二嫂,哪回老二出门她比人起早过?夫妻之间贵在长久,若真要事事做到最好,难免少了几分趣味。”
她说到这,话里却又掺了一声叹息。
这一抹叹息虽然很轻,可霍令仪还是察觉到了,她心下思绪一转倒也明白过来几分…虽然前世她对李家的事不怎么关心,却也知道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相处还是有些不同的,想来母亲那最后一句却是在说大嫂吧。
只是为什么母亲这眉宇之间竟藏着几许少见的怅然?霍令仪心下虽然有疑,却也并未打算问,她只是看着程老夫人柔了声:“母亲说得,媳妇都记下了。”
程老夫人见她这般,倒是也回过神来,她的眉眼之间重新泛开几分笑意,口中是道:“景行近来要忙朝中的事难免冷落了你,你平素若觉得无聊便来陪我说话,或者去寻安清…”她提到李安清的时候,笑意便又深了几分,跟着是又一句:“她往日总盼着你来,你倒也不必太过顾忌身份,往日如何,现在也如何。”
霍令仪闻言,自是一一应了。
两人却是又说了一会话,其余人倒也来得差不多了。
…
等到午间。
霍令仪同往常那般睡了两刻有余才醒来,夏日天热,即便屋中摆着冰块,这一觉醒来也怪是腻歪…她一手撑着榻起来,一面是轻轻朝外头喊了一声“杜若”,没一会功夫,那帘子便被人打了起来,走进来的却是红玉。
“夫人醒了?”
红玉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取过案上备着的茶水奉了过去。等人用了几口茶,她便又绞了块湿润的帕子替人拭着额头上的汗,口中是跟着一句:“门房那处有人来寻杜若,她刚走。”却是在解释杜若不在的原因。
霍令仪闻言,握着茶盏的手是一顿,杜若的父母早就没了,这会有人来寻她,会是谁呢?她心下倒是有个猜测,只是也未曾说道什么。等把手中的茶盏搁落在案上,她便又开口说了一句:“去打盆水来。”
红玉闻言便又轻轻“哎”了一声。
等红玉打来水,霍令仪便擦洗了一回身子,跟着是又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杜若便也回来了。外头的太阳晒得很,杜若来回一趟,面上自然也晒红了几分,她是先朝霍令仪恭恭敬敬打了一礼,旁话却是半句也未说。
霍令仪眼瞧着她这幅模样,心中便也明了了几分。她握着一把团扇坐回到了塌上,而后是让红玉先退了下去,跟着是又把原先凉着的茶递给了杜若,才问道:“是有消息了?”
杜若见人递过来的茶却也未曾推却,她点了点头,等饮下两口润了喉间才又恭声回道:“您要找的那个女人,卫云已经安排在清雅居了。”清雅居是时下士族官宦最喜欢去的雅居,却也算得上是个风月场所。
当日郡主让她把这桩事差于卫云的时候,她心中便有几分疑惑,只是郡主素来行事有章法,她便也未曾多问。
不过心中的那几抹疑惑却还是存着的…
她不解郡主为何要把那个女人送到清雅居,更加不解为什么偏偏要寻那个女人。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知晓杜若心中有疑惑,却也未想把那缘故说于她听,毕竟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此事究竟能不能成。
她想到这便半侧着身子朝那窗外看去,眼瞧着外头的光景,她的红唇轻轻抿了起来就连眉目也跟着低垂几分,手中的团扇一晃一打,面上的神色在那外间日头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寡淡,只是话却还是一句也不曾说。
这样约莫过了一刻有余——
外头便又传来了红玉的声音:“夫人,老夫人遣人传了话过来,让您去如松斋打叶子牌。”
霍令仪闻言是一怔,而后眉眼之间便又泛开了几分笑意,她心中明白母亲这是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这才打算给她寻些事干…她念及此便也未说什么,只轻轻应了一声。
…
傍晚时分。
一辆用乌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