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杅听后疑惑道:“那为何不到天下第一福地之中盖一座道观?若是如此吸收了天底下第一仙山的灵气岂不是比现在更加容易成神仙?”
王如谌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道:“不知的。”
陈杅瞪了一眼身边的玄岳山掌教首徒,又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替玄岳山的未来担忧,若是让他当下任掌教,南北道论之上北道岂不是要被南道压得出不来气?
王如谌见年轻公子的模样嘿嘿一笑,道:“南边玄虚峰更差些,天下第十一福地不过这些年也出了好几位大道,而终南山上大小道观十余处,也没见得有人白日飞升。”
陈杅听王如谌说到南道庭所处的玄虚峰是天下第十一福地,但这些年却频频有人飞升后又是一声叹息,天下第十一福地都这样厉害,玄岳山已是多久没神仙了?
见陈杅的模样,玄岳山大师兄不自觉的挠了挠头,近十年未见,如今的世子怎么这般容易唉声叹气了?
初祭完后,身份上在北雍一步一震的北雍王和三州刺史及玄岳山上的高辈大道在一起吃了一桌虽然看起来清寡但味道确实不错的素食,修道之人可不忌酒肉,不过今日在座的是道家中的顶级真人也不好饮酒食肉。
陈杅这几月内整天山珍海味吃的腻味,对素食并不反感,相反吃惯了酒肉在吃上些素食更觉美味。
只是自己平日里都是在长霜院里自己那几个丫鬟相伴,要多舒爽有多舒爽,如今跟着一群老家伙在一起吃饭实在不舒服。
陈凛先前是想让陈杅与玄岳山的老道士和那几个刺史熟络熟络,为以后做下基础,这些老狐狸陈杅以后还要经常见的。
不过见陈杅是与这掌教真人的大徒弟在一起颇有些志气相投便也就不管了。
年轻人的事,就该让年轻人自己去做,毕竟今日之人不论是自己这北雍王爷还是那道家真人,对以后的影响都不会太大,顶多是给后人留个谈资,而自己儿子和那个年轻道士,才是北雍王府跟这北道祖庭的未来,几十年后的西北地界,还是这两个年轻人说话算的。
素食过半,陈凛哈哈一笑,举起玄岳山特产的花茶对着众人道:“今日且不饮酒,先试试这玄岳花茶如何。”
北雍官员听到陈凛的话语后纷纷举杯敬,嘴中说这各种溢美之词,陈凛听的开心,陈杅听得头昏,而多少年来从未与山下之人同桌共饮的玄岳山戒律真人燕易则是面色冷淡,对于这些面子事,他最厌恶。
这场分量极重的饭桌上,同样是北道高辈长老的魏白陵对这些场面事则要熟练的多,先是哈哈一笑,然后轻挽起衣袍大袖就举起手中茶杯,虽然是一身辈分极高的青色羽衣打扮但此刻却更像山下的游方道人般。
与众人一同坐桌的王如谌看了一眼也已经拿起茶杯的陈杅,自己也跟着拿起茶杯喝了口这从小喝到大的花茶,入口微苦,回味却甚是甘甜还有这一股花香气,他不太喝过其他茶类,不过一直觉得这山中自产的花茶就是美味。
一杯花茶过后,王如谌看着两位师伯一冷一热的模样有些尴尬,燕师伯平日里对人对己都甚是严谨,饶是自己身为掌教首徒对其也有惧意,而魏师叔则正好相反,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和气模样,所以即使是山上的小辈对其也无顾忌,一严厉,一宽松,都是自己的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