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兄弟二人不紧不慢,聊着天,还是在晌午之前到了任城,这任城是山
东济宁州的治所,甚是热闹,城东是殷商大贾、贩夫走卒云集之地,一趟由东
门走过来,杨家兄弟也都看着街道两边的店家,吃饭、喝酒的春风楼、庆丰楼
,喝茶、聊天的四维馆、兰轩居,售卖绸缎的鑫源绸缎庄、摆满金银首饰、珠
翠环佩的富贵首饰行,杨莲亭和杨金锁都只是和父母来过一两次,这一路看的
眼睛都不眨几下。
金锁路过喝茶的兰轩居时看见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后头梗了几梗,莲亭便
对他说:锁儿,哥哥下次多打些兔子、山鸡,换些钱,进城了买大肉包子给你
吃。你要是饿了,咱们吃些带来的馒头吧,吃完赶紧去王先生家。
说罢,兄弟二人便蹲在路边,拿出两个馒头,就着带来的竹筒里的冷水,
啃起来。吃完馒头,杨莲亭伸手帮弟弟金锁抹去嘴边的馒头渣,就准备走,这
时候,不远处走过来一群人,这时路过摆摊卖拨浪鼓的小贩惊呼:天啊,那两
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简直像那画里的仙女啊!前头那个俊公子莫非是
那两个小姐的情郎,真是有艳福!啧啧。。。
杨家兄弟这时也定睛真真的看过去,那群人打头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公子,
一袭白绸衫,手摇描金扇,身上配着精致的玉佩、香囊,面皮白净,五官清秀
,举止气派分明是个富家斯文公子,稍稍落后的是一左一右的两个妙龄女子,
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都是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不同的是左边的少女很少
笑容,一脸淡然,看上去冷艳了些,只是前面的公子和右边的少女问过来,才
肯应两句。右边的这位少女,气质温婉,脸上总是有着三分的微笑,看到街两
边好玩的玩意儿,都好奇的打量着,手上拿着一个像似刚买来的玉石扇子坠,
口中道:卓哥哥,你说这个扇子坠好不好看,我想送给父亲,父亲最近心情很
差,老是发脾气。领头的白衣公子笑道:恐是周家伯父公事上有些不顺利吧,
过阵子想就没事了,周家伯父爱带扇子,倩茹你挑的和田白玉扇坠他肯定喜欢
。右边的白衣少女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这三个公子、千金后面跟着七八个下人打扮的男男女女,应该是丫鬟,书
童之类的随从,一行人边走边逛,好一会儿才走远,杨莲亭是开始看了两眼热
闹,金锁却是一直看着那一行人,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杨莲亭招呼着弟弟
;锁儿,咱们走吧,马上晌午了。
二人来到王先生府上,王先生只有一女,早就出嫁,就剩他和夫人在这王
宅小院里居住,杨莲亭和弟弟一起拜了王老先生,因已至午时,就一起在王家
吃了午饭。午饭后,杨莲亭和王先生闲谈几句,就起身拜别了王先生,在弟弟
金锁的相送下,出了王宅。
临别前,杨莲亭才发现自己对弟弟其实一样很不舍,强忍伤感,道:锁儿,
你不曾离家,今次家里送你来,其实也都不舍得,但你喜爱读书,又有天分,
这次机会难得,你只管好好把握,认自小不喜读书,天资鲁钝,
今生便只能靠武艺出头了,哥哥从父亲处学来的本事,来日投个军,想来也能
混出个样子来。杨金锁道:哥哥,你想好了,真的要去投军?杨莲亭笑道:我
只是想想,也并没跟父亲母亲说,但眼看你出来读书,我怕是这几年去不了了
,且等你读成书,考了功名,早日娶个媳妇,能在家中照顾父母,我才能去得
。
依依辞别弟弟,杨莲亭便转身往东城门去了。像杨莲亭这样读书不成,有
一身武艺了,自然想到的出路就是从军去挣前程了,可是家中下有弱弟、上有
父母,却也不好远离了,只能按下这个念头了。心中一念强压,自然是有些丧
气,出了任城东门,行至城外东郊,人际渐稀,杨莲亭心中思绪不停,总是想
着自己从军的事,其余外间的事都不太在意。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叫声,一下子把杨莲亭从思绪中唤醒,习
武的他反应快,马上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跑去,横竖自己一身武艺,先看看怎
么回事再说。
杨莲亭走到的这个地方,刚好道路是个三折的曲道,道旁是一片竹林,挡
住了视线,杨莲亭疾跑过去,走近才看分明,眼前地上已经躺着几具尸体,尸
体正是上午在城中遇到的那群人中的丫鬟、书童,仆人,且尸体上的伤口都在
要害,且伤口不多,显然是高手一击致死,不浪费一点力气。
再看眼前的三个活人,一个持刀的应是凶手,只见他一身黑衣,手中一柄
刀沾满鲜血,此刻鲜血还在滴落,他刀尖朝着地上的一个男子,地上的男子仰
面朝天躺着,分明就是上午那逛街的富家公子,那凶徒右脚处被上午那个走在
富家公子右边的少女拖住,少女虽然哭泣不止却拖凶徒却似出尽了全力。
那贼人淫笑着说道:小娘们,等我杀了这个没用的书生,再来好生伺候你。
说罢,便一脚踢开少女,朝那富家公子走去,这时候,杨莲亭大喝一声: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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