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公孙凌虚抽出圆月弯刀,斜砍下去。
刀剑相撞,火星迸溅。公孙凌虚跳开数步。阮大郎则被弹得连连后退。
阮大郎心道:“这公孙凌虚的公孙刀法果然霸道。若得《公孙刀法》,或可独步天下。”
公孙凌虚心道:“这阮大郎武功平平,剑却是好剑。”
正想着,上前几步,连挥几刀,挥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刀网来。阮大郎惊得一再败退,直逼至墙脚。那边一众官兵见阮大郎形势危急,纷纷跳出凝空道长的战斗圈,前来营救。
公孙凌虚忽然扑倒在地,圆月弯刀在地上划出一个半圆。但听得啊啊啊啊连声惨叫,鲜血迸溅,官兵们痛得武器当当当地摔落在地,仰身倒下。一看那脚下,大吃一惊,原来着刀的官兵,脚踝以下的部位全部被削断。一时间,吕祖殿内惨呼声不断。
阮大郎见状,心胆俱裂,忽然跳将开去,挥剑向公孙凌虚背心刺来。
“当——”
又是一声明亮的刀剑相撞,但见公孙凌虚的圆月弯刀竟被越王勾践剑削去一半。阮大郎暗喜,趁势而上,连削数下,那弯刀被削到了刀柄。
此等意外,公孙凌虚行走江湖数十年,却是从所未见。一时间怔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
阮大郎翻转剑柄,一剑递送出去,直取公孙凌虚的心口。
又是“当——”的一声,那锋锐的越王勾践剑妥妥地扎进了公孙凌虚的心脏。
阮大郎忽然觉得手掌里一紧,那剑竟然刺不进去,心下疑惑。定睛一看,原来公孙凌虚正以刀柄护住胸口。“好一招‘神龙摆尾’,这公孙刀法果然不俗。”阮大郎不由得竟喝起彩来。
公孙凌虚腾出一只手来,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剑身,开始运气。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全身的四面八方汇聚至丹田之中,随后灌注在两个手指端上。
此时,阮大郎觉得那剑已不听使唤,即使松开手掌,也会砰砰砰地颤抖起来,好像一张即将崩断了的角弓。
“啪!”一声清亮的钢铁断裂声。
那越王勾践剑,竟然被公孙凌虚活的两棵手指硬生生地给折断了!
这一幕,阮大郎和所有的官兵看得清清楚楚,被吓得目瞪口呆。须知就在方才,就是那越王勾践剑,把公孙凌虚的圆月弯刀给削断的。
凝空道长叫一声“好”,说道:“公孙兄自创的凌虚刀指当真遒劲!”
阮大郎一听,不禁愕然。他曾听闻公孙凌虚于公孙刀法之外,自创了一套凌虚刀指,威力无比,刚猛异常。只是从来没有人破解公孙刀法,因此也未曾见他使过更为上乘的凌虚刀指。今日只是侥幸,以他那玄铁铸就的越王勾践剑削断了他的圆月弯刀,才得见江湖盛传而无人亲睹的凌虚刀指。
紧接着,公孙凌虚手腕连连翻转,食指和中指随之翻折,竟像切葱似的,一段一段,迅猛地将那越王勾践剑折下来。比及折到刀柄时,公孙凌虚丹田里加了一股气力,啪地一声,已将那剑柄折成了两截。
阮大郎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眼见那两棵可怖的手指像一把剪刀,很快逼近了自己的右手,不禁连连倒退。然而,但听得咔嚓一声,只觉得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一个指关节断裂下来,随后感到空荡荡的。
阮大郎不禁跪倒在地,全身哆嗦:“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公孙凌虚放开他的手臂,不悦地说道:“听闻阮大郎向来硬朗,怎生今日如此懦弱?快起来!”显然,公孙凌虚对硬汉反而有敬重爱惜之心,见到软弱之徒却绝不留情,至于这种外强中干之人,更是不屑一顾。
阮大郎站起身来,犹自颤抖地乞求恕罪。
公孙凌虚问道:“你我向来无瓜葛,为何每每追杀我,至于如此境地?”
阮大郎支支吾吾地说道:“江湖上盛传公孙庄主有一本绝世刀法,我三弟滚地雷起了贪念,便央我等前来搜求。早先我也不答应,因为我素来知道公孙庄主武艺高强,不敢有所得罪。可是那几日江湖上盛传太华山断魂崖黑白洞黑白子居士向公孙庄主撒下邀弈帖,不日即要前往。我那三郎便说:‘黑白洞弟子前去贵庄邀弈,届时必有一乱。我们正好前去搜求《公孙刀法》,即使找不到,碰碰运气也是好的。我一时糊涂,便听了他的。不想时至今日,竟招来如此杀身之祸,以至于我三郎、二郎先后命丧九泉之下。”
“这实在是贪心起的祸端。”公孙凌虚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已悔罪,我又怕你们阮氏三兄弟的名号数日内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倒是不好。今日我且放你一马,也好有个亲人给那十丈取元阮二郎的遗体安排个下世的住所。”
凝空道长拂尘一挥,制止道:“公孙兄且慢。这阮大郎方才出尔反尔,不足取信。今日不可饶他。”
公孙凌虚向道长望了一眼,说道:“依道长的意思,当如何处置?”
凝空道长面向阮大郎,说道:“并非老道不再相信于你。只是老道向来不喜被骗第二次。今日饶你可以,只是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阮大郎脸色一变,佯作忏悔不已,说道:“我已是失信之人,今日也不想活着离开……只是公孙庄主所言极是,若我走了,那我二郎就没有个葬身之所了。为兄的实在不忍此啊……”
凝空道长已不耐烦听他讲一篇大道理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不必多讲。你若答应了我这个条件,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