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凉爽的秋风飒爽吹来,直吹起一片黄橙橙的田野,又是一番收成的好时节。
与别处欢声擂鼓不同的是,从金陵城向下望去,只见四周原本粮食满地的田野都成了坑坑绕绕的池水,风一荡过便是碧波无暇,不时有着鱼群跳跃而出。宽阔大道上马车不绝,人来人往,而行走于道路的农夫百姓手上都挂着三两串一尺多长的鲤鱼,相互打着招呼之间脸上都流露出了最是诚挚的笑容,这座千年古城又再一次的焕发出了它的勃勃生机。
与城外的热闹相对应的是,城内也同样的繁华,如若沿着熙熙攘攘行走的人群一直望去就会发现他们都会经过城中的一条大街。这样一条繁华的蛰龙街以往时可是有着臭名昭著的菜市口,蒙古人没少在这里冤杀百姓,以至在午夜之时经常有人听见惨厉的嚎哭声,而自朱元璋攻破金陵后由着户部侍郎刘基听闻此事便亲自督造的,结合了风水大阵以镇压怨灵,也不知为何命了此名。
这条四通八达的大街可以通往各处,便利之下便是渐渐繁华了起来,而在于民间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这是一处造福的阵法,在充裕的福泽之中走过的人都会带上一股好气运。
这条由红砖铺就的大街,行人如织,每个走在这条大街上的人,或进或出,都在寻找着生命的契机,博取着富贵与功名,一抒平生的志向。不管是达官贵人,乡绅公子,还是贩夫走卒、乞儿苦力,都在这条大道上走着。
在这条蛰龙街上不但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儿,最为关键的是这金陵吴王府就错落在其中。
街市繁华处在这只余一座牌匾证明了身份,与其他豪绅富户相比略显平凡的吴王府中,一声声畅快的欢笑声传了出来。
“……只要我等守好和州、浦口与这三城外加长江天险,定叫胡骑踏不过江南。”宽敞的大殿中大司农李善长在于下方如是禀报道。
因喜大红,朱元璋一身红衣此时坐于蟒皮制成的王椅上,听着下方不断禀报着各地的战报,吴军大兵已经渐渐抵挡住元军兵锋,金陵此时在绝对安全之下,送了一口气之余心情也是非常愉快。
现下已经是至正7年了,算算也到了1347年,距离与张士诚大战也已过去了两年,大军两年内已攻破了杭州、扬州等地,兵锋直指高邮,张士诚被迫之下也只能够退往姑苏。虽然不断发来致歉信要求赔款议和,但就是死不降下那吴王旗,朱元璋本来气急之下还要继续率兵挺近,但就在此时王保保五十万骑兵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情急之下也只好退兵回来,调集重兵防卫长江南岸,才给了张士诚一个残喘的余地。
再说,这金陵的治理地方,因着没有战火的纷扰,所以也进入了井喷式的发展阶段。桑基鱼塘也已经初具规模,出产也有了一些,至少百姓们对于不能种地的怨言也都少了许多,毕竟以往吃饭还吃不饱,现下各种鱼都大把大把有的是,整座城池都仿佛飘散着一股鱼腥味久久不散。
想到鱼,朱元璋呕的一声赶紧捂住胸口,差点给吐出来。没办法鱼太多了,餐餐都有鱼肉,想不吃都不行……
“听闻,江浦好像是出了一个姓徐的将士,不但有勇有谋,奇计百出,还能够统兵作战?”朱元璋啜了口茶强压下心中的恶心,问道。
底下新任的三品断事官俞五听了,捏了捏身上穿着的紫色官袍,面带笑意上前道:“禀吴王,在于前线一带都是韩将军全权负责的。各部上传的谍报之中,得到信息确实是有此人,此人名为徐达,徐天德,来自于濠州府。自至正八年起就于江浦军中服役。”
其余众人还道是没什么,正位于武将队列之中的宣武将军汤和听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阵响般的声音就在大殿内回响:“你说什么,徐…徐二哥?”
俞五这时转过身来面向汤和,神色肯定的说道:“濠州东离乡,确实是与吴王和汤将军同出一处。”
汤和得到肯定后不禁哈哈大笑,连忙站出身来对着朱元璋就道:“徐二哥终于是来了,俺还想着过几日去寻他们呢,到底是人物走哪都会脱显,还请吴王准许俺去江浦走过一趟,迎二哥归来。”
朱元璋初听闻徐达已经在了自己军中一年有余,一时也是很吃惊,但过后更多的却是欣喜。自古以来就是说过兵卒易得而一将难求,自己现下军中也就是韩汉忠一人在支撑着,虽然还有常遇春,可是他的心性还是定不下来,只要临战满身都是暴戾之气,根本无法有效的统御军队。
想罢,朱元璋虽是也想跟他们一起前去,可是这金陵之中的琐事也太多过于缠身,不说民政事物,就说那火枪火药的制造,自己也是一时脱不开身。
“那你便去吧,只不过要收收你的野性子,正是大战时分,要是被韩将军抓住弊处,就是我的脸面上去也不大好使。”
汤和顿时领命,他哪里会不知韩汉忠的治军之严,以往犯了过错时肩膀上被抽打留下的鞭痕一到阴天下雨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只需要遵守军令,就是韩将军那人还是很好接触的。
在送走汤和后,站位于城楼之上远远见着那马蹄后的尘烟散去,一阵微风吹过朱元璋额角上的一缕头发。说实话此时在于朱元璋心中还是有些焦虑的,自元军南下开始一种危险来临的感觉就久久围绕在心头不散。可是明明有着韩汉忠把守长江北岸加上有愈廷玉带领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