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催了鲜花败了嫩柳,到底可惜,岂非还是自己损失,少不得要均衡两人宠幸。
今日自己一时贪欲,在天香楼中奸淫迎春,算来是给了可卿威风扫了凤姐脸面,
想起前日自己三开凤姐之春,未免也有些愧于自己失了均衡。想来隔日需要设个
法子,再来抚慰王熙凤。第三桩,则不得不思贾琏之事,本来依着自己的后代心
性,毕竟不比古人杀伐无视,既然占了贾府满园春色,少不得要看顾贾家旧人,
只想授意大理寺,将贾琏等秋缓之人轻轻放过,远逐边关也就是了。只是适才迎
春所说之事,这贾琏说透了竟是个qín_shòu,坏了自己妹妹之清白,想着凤姐、平儿、
迎春三个美人儿之童贞,都失于此子之手,如何不有些恨意,虽然自己如今已是
收得众美,只管日夜奸玩淫辱就是,若要完璧处子,园子里也还多的是,只是到
底有些心结,一时竟然起了杀心,只想着如何着落冯紫英等识趣的门下人去了解
了这贾琏。
然则这些都罢了,自己最心神不宁之事,想来还是雍正的身子骨。论起来,
天家骨肉,先论君臣后论亲伦,奈何自己其实并非是真的 弘昼 ,对于雍正,
敬畏之意虽有,亲恩之心却到底难有得许多,亦谈不上有多孝父忧亲。只是却不
得不知其中利害,心下亦不免想起,自己只是一味荒唐淫乐,那雍正却是自己的
真正靠山,若是一病不起……想起皇家嫡位之争之险恶,不由人在池水之中,亦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比真的弘昼,对于他这个来自数年后之人来说,于这
九鼎至尊之帝位,却是丝毫无有兴趣;只就此时能自以王爷之尊,这六宫宾服,
官敬仰,龙骧虎步,皇家体面,更有那穷奢极侈,挥霍无度,逍遥自在,所欲
所得;再不提有这大观园里许多人间尤物可以一一受用来,此就是极乐天堂,如
何还要着劳心劳力之乾坤帝位。
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己既然身为雍正之子,凭自己荒淫之名,凭弘历敏而
好学有德行之誉,凭大清自来 立贤 也罢,从汉俗 立长 也罢,六宫官认
定了弘历乃是嫡位不二之选,想来雍正只会立弘历为嗣,自己只要安心做自己的
荒唐王爷便是了。只要若是雍正未立下遗诏而归天,再怎么说自己都是雍正之亲
子,难免有三分嫌疑,怕不要人人侧目。这一荣一辱之间,一步若是走错,只怕
要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回念自己所学之史,雍正似乎还不当故去,奈何自己如何又能断定,历
史无有更改。自己能荒唐得做起和亲王来,雍正此时又病重,如何不能有意外?
他只是绞尽脑汁思,自己究竟该当如何作为,才能一丝一毫都不犯了弘历之忌
讳,又怕雍正康复,只要博了雍正欢心才是。
正自思,却听耳边一声软糯糯娇滴滴的 子…… ,抬眼看去,身边的
可卿是媚眼如丝气吐若兰瞧着自己。
弘昼便一笑道: 怎么?
可卿却脸蛋飞红起来,呢喃道: 子,只是发呆……晚上……晚上……晚
上子歇哪里?情儿好去安排……
弘昼哈哈一笑,心中一阵春意,想想亦就罢了,且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如
何管得了那许多,水池中啪得一声,拍了一下可卿的嫩臀,笑道: 晚上,你和
迎儿一起在天香楼陪歇……瞧着吧……迎儿才侍奉了……也不好委屈了她……总
要陪本王夜眠同枕,才应了她性奴本分,她今日被辱得不轻,晚上随便玩玩,倒
未必再弄她身子……晚上……自然就用你这小妖精……
可卿红着脸蛋居然大着胆子啐了口,轻声撒娇道: 子……情儿一心只想
子快活,才生出这许多意让子受用……子……倒说得情儿只是一个淫心
了……好似是情儿欺负二妹妹一般……
弘昼淡淡一笑,摇头才要说话,却听可卿轻声如同无心一般问道: 子
……子……你不怪二妹妹么? 弘昼见她倒问得要害,知她所指何事,也就罢
了,淡淡道: 本王自有本王的想头……既然说了不委屈她,就是不要委屈了她
……恩……你想是要问那畜生……
可卿眼中微微一亮,跟一句道: 是……情儿替二妹妹难过呢……失身给那
……那等畜生似的人……不能干净身子奉于人……
弘昼嘴角一翘,仍是淡尔无味得道: 外头的事……你们少过问…… 想想
这一句不足,一时虐心戏念起来,忽然邪邪一笑,咧嘴道: 拿照你看来……你
那蓉哥儿……算不算个畜生,该不该死呢?
这一句弘昼淡淡诉来,却唬得可卿脸色顿时雪白,论起来,她本事东府之孙
辈儿媳,荣国府的事体,并不太放在心上,对于贾琏等人,既谈不上有甚么亲戚
之情,亦无甚么憎恶。只是她自从被圈入园子为性奴,心下有时念及自小所学,
女孩子家知耻知羞,为人性奴遭人奸污沦为玩物,自然也要恨要伤心,既不能恨
自己情欲如此轻易便被放纵起来了,亦当然不敢去恨弘昼,自然免不了迁怒恨起
了贾府之人,每每亦自安慰: 都是那一众贾府的恶男人,外头做出事来,连累
我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