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气的嘟着嘴的利亚公主,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继而转看像低头垂泪的白莲,小小的身子因为哭的过久一抽一抽的。他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景象,二女争夫?
哼!皇上心里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寒芒。
利亚,有良木你不择而栖,反倒选了个马上就要死了的病秧子,还是个不是男人的病秧子,果然是好眼光。既然你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冷眼看着墨澜,“墨侍卫好大的威风。”
墨澜单膝跪地,巨剑拄地,“末将职责所在,皇上恕罪。”
“好一个职责所在,那是不是连朕也要拦?”皇上不怒,却上位者架势十足,逼迫感扑面而来。
“末将不敢,皇上请!”墨澜挪了挪膝盖,侧了身子,让开了一条路,刚好够皇上走进去。
利亚公主见状,气的差点吐血。什么职责所在,明显是因为她的地位不够,威慑力不足。
这个欺软怕硬的墨澜!什么狗屁判官。就是一棵墙头草,两面派。
她心里正想着,见皇上已经抬步朝里面走去,连忙想要跟进去。
那知她这个想法刚刚冒了个头,墨澜就已经自行起身,同时挡住了门口。而手上的剑,则被他顺着墙边放好,静静的躺在地上。
在圣驾面前,手持武器,是不智的行为。皇上做梦都想寻着冥王府的错处,他可不能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去。所以他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用身体挡住了进去的路。
利亚公主如同一头暴躁的母狮,前行的路猛然被挡住,她的所有耐心已经到了极限。lt;gt;她恨不得亮出自己的利齿,将前面这个挡住了她的路的人撕碎。
“墨澜!”利亚公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意味明显至极。
只可惜,墨澜就好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只是站在门的正中间,两只胳膊抬起,手叉在腰上。明明是个不太文雅的姿势,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一点点不伦不类的一丝不苟。
“公主止步。”墨澜寸步不让。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他已经说了几百遍,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他行,本公主就不行。”利亚指着皇上的背影,气的真想剖开墨澜的脑袋,找出他那根死脑筋,快准狠的拔出来,狠狠的踩上几脚。
墨澜无语抬头,不想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
这个公主是有多自信,又有多自恋,以一个邻国,甚至敌国公主的身份,跟皇上比。
墨澜没有看利亚公主,错过了那双冒火的凤眼中闪过的杀意。
皇上进屋,将里面的人全部清了出去,屋里独留他和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冥王爷。他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人。那个眉眼与自己有些相像的人。
这个人,从小就桀骜。仗着父皇给的特权和隐卫,从来不屈从于他。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不管如何苛待他,恐吓他,他都不肯低头。
这个人,十岁挂帅,一战成名。一举成为元和的战神,百姓心中的英雄。可是却仍然不尊君王。
这个人,为了那一战,失了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碎了男人的尊严。可是他没有自暴自弃,仍然我行我素。只是比从前更加冷淡,更加的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lt;gt;
这个人,处处与他作对,可是偏偏他却没有办法压制。较量数年,甚至败多胜少。
可是现在,他终于赢了。
这个人,这个他讨厌了二十多年的人,终于倒下了。
皇上看着床上的人,一瞬不瞬,须臾,露出一丝冷笑,到最后,终于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无端的让人感觉到压抑和紧张。他觉得,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比天上的明月更是闪亮。那紧锁的眉头,比层峦叠嶂的山河还要美好,那额头上的汗珠,比东海最珍贵的珍珠还要讨人喜欢。这样的宫冥,果然比平时顺眼太多了。
“皇弟,你输了。你要是熬不过去,到了那边,见到父皇和母后,告诉他们,不是朕想要你的命,而是你太强了。强到朕午夜梦回,总看到自己被你踩在脚下。朕是一国之君,天命所归。只有你,朕的亲弟弟,永远不将朕放在眼里。”皇上喃喃的说着,脸上的肉渐渐狰狞起来。“所以,你不要怪朕。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自己学不乖。怪你自己太狂妄。”
皇上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口里拿出一枚小盒子,血红色的小盒子闪着光芒。
啪,皇上一下打开,里面是一个赤红的丹药,比常见的丹药要小一些,可是色泽却是极好。
皇上从盒子里取出丹药,捏在手里。眼睛里的阴狠毫不掩饰。他慢慢的伸出手,朝着冥王爷的嘴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