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胸膛上后,卫莹忍不住开口说道。
“外面如此多的人守着,我难道还会诳骗殿下不成?”
少女的声音淡淡,最后却忍不住透出些无奈来,若是太子当真不答应,难道她真的能跑出太子府不成?
太子难道真的在病中烧糊涂了,竟连这般弯子都想不明白。
过了许久,搂她在怀中的男人手略微松动着,在卫莹以为男人终于想通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正要撑起手想要起身,却又被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搂入怀中。
男人面容平静,仿佛说的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一件事情。
“用药,倒是不急。”
她倒是被太子这般闲适的态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此刻身上传来的温度灼热得仍是烫人,男人的唇色失白,面容清减,只怕她要以为这是太子为了哄她过来的一场苦肉计。
都烧到这种程度了,竟还是不肯吃药,怪不得这些时日过去了,这风寒之症仍是没有好转。
然而太子本就强硬,如今在病中,那掩藏在冰冷下如同孩子般不由分说的意气劲更加强烈了,卫莹不想再和病中的太子再起纠葛,她尝试着用哄孩子一般的口吻柔和开口道。
“殿下正在病中,还有什么比用药更加紧急?”
过了一会儿,男人略带迟疑的沉沉嗓音再度响起。
“再说一遍。”
☆、为难
卫莹耐下性子, 只好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权当自己是在哄孩子了。
而在她说完这一遍之后, 男人许久都没有动作,就在她以为男人是烧糊涂了, 想要起身去探太子情况的时候。却在陡然间, 感觉到一个滚烫而力道清浅的吻从她的额头吻下。
太子终于松了手, 然而却不是她想的那一种松手方式。
病中的男人肌肤滚烫,明明面容冰冷得如同积年不化的冰川, 却在睁着那黑深的眼, 强硬锢着她, 力道却温柔地吻下来时, 带着几乎让人窒息的强大压迫之感。
这时的太子没有半丝刚才在门前摇摇欲坠的样子,此时他翻身欺上, 滚烫而泛着灼人气息的吻从她的额头一直落到她的唇上, 仿佛诱哄一般的低沉话语从他口中说出。
“莹莹在担心我?”
没有给她回答的功夫,男人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忍耐地将吻印上怀中少女的唇, 在勉强记起自己仍染着风寒之症时,僵硬地停下了唇舌想要继续深入的动作。
他扯过锦被,一把隔在他和卫莹之间。
太子仅着一件单衣,却是将她裹得如同蛹虫一般严严实实, 然后继续锢在怀中。
“我病得厉害, 倘若你不是这么想的,也应该哄哄我。”
或许真的是病得太重,来自与怀中少女接触的肌肤中血肉滚沸着, 付峻竟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病得更加重了,还是那接触少女滚烫上的热血几乎冲开了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
卫莹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几乎不敢相信这般接近于无赖的话是由一向冰冷强硬的太子所说。
“骗我这一次,我就放手。”
男人声音低哑地说道,透出外人难得一窥的深情与脆弱。
在望向那双仿佛将她吸进的双眼那一刻,卫莹发现自己竟生出一丝动摇来。
她抬头望向太子,不知为何,心间为了太子这卑微的姿态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来。
“殿下,何必如此自薄……”
“我甘之如饴,所以不必劝我。”
男人低沉的话语微微低落了下来,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收到怎样的回答,然而他仍是强自开口,嗓音中已经透露出了些许虚弱。
“便连哄哄我,也不愿吗?”
过了许久,当付峻只觉眼前黑沉着,他身体先前压抑的疲惫乏累仿佛因着心中的失望,终于再度席卷上来后。
他终于听到她怀中的少女,缓缓开口说道。
“臣女,是担心太子殿下的。”
她的话语中仍有未了之意,付峻已经听出了他的莹莹是在说,她只是以一个常人的身份,担心着这北岷国的太子。而这太子无论是谁,她都同样会担心。
然而他的心微涨着,只觉得酸软却也圆满至极。
无论是民担心君,还是她担心他,但至少,他的莹莹体贴地没有把话说绝,而是给了他一个能够自欺欺人的借口。
已经很好了。
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卫莹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床上下了来,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热着,仿佛受了风寒的不是太子,而是她自己一般。
当她终于平静下来,叫了外面送药进来时,方才发现男人沉沉地闭上眼,已经再度进入了不安稳的沉眠之中,只是他的手微微攥着棉被,面容不正常的红上出了一层薄汗,此时闭着眼,平日冰冷如川的面容此时如同凡夫俗子一般,显出了如同常人一般的脆弱来,然而即使在沉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