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台阶上，陈崝雅叹一口气，“我有种我不是在自己家的感觉。”
烟蒂婆婆坐在她旁边，“那你是在哪啊？”
陈崝雅回答的很颓废，“在戒毒所。”
烟蒂婆婆朗笑三声，“她不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现在你的作息不是很正常了么。”
以前她是早上五点睡、下午两点醒，现在是早上一点睡，上午十点醒，虽然还是晚，但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长生要陈崝雅改的不止作息，还有她吃了画、画了吃、吃完就睡的宅女生活，阴气重的人身子骨都弱，而且意外突发率比别人都高，长生“强迫”她买了一堆运动器材放在家里，而且还“强迫”她和其他人交流。
因为长生自己也找不到什么人，她就把商场的阴间钉子户都请来了，让她们没事就过来和陈崝雅聊聊天。鬼魂们最想做的就是和活人聊天，这样能让他们想起过去自己还活着的日子，所以一听到长生的拜托，钉子户们就集体出动了，只是可怜了陈崝雅，那天差点吓出心肌梗塞。
陈崝雅在面对长生的时候，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但一对上别人，她就跟个锯嘴的葫芦一般，哪怕把她放在人堆里，她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说上一句话，和烟蒂婆婆他们相处了快三个月，她才差不多能和他们正常交流了。
烟蒂婆婆今天去了一趟别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陈崝雅家，看见她独自坐在台阶上，她才走过来，和她聊了一会儿。
“长生那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崝雅也不知道，“平时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她每次去医院，都是七点多的时候回来，等她妈妈和妹妹回家了，她才会走。”
烟蒂婆婆点点头，她又抽了一口烟，没言语什么，陈崝雅看着她手上的那根快燃到头的烟，出声提醒道：“婆婆，烟快没了，您小心点，别烫着手。”
烟上的火是鬼火，是能灼烧灵魂的，烟蒂婆婆呵呵笑了两声，“没事，我心里有数着呢。姑娘，知道老婆子为啥叫烟蒂婆婆不？就因为这个，年轻时候穷怕啦，抽烟都要把烟蒂抽完了才行，死了以后这个毛病还是没改，结果倒是得了一个烟蒂婆婆的名号。”
听她说完，陈崝雅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烟蒂，“样子变了，这是您新得的吧？”
说起这个，烟蒂婆婆满脸都是高兴的神色，“今天是我的忌日，我孙子又给我烧了不少好东西，这小子有了点小钱，给我买烟就买了更好的牌子，你看看，十块钱一包呢！”
十块钱一包的烟也不是什么好烟，在某些阶层眼里，这就是穷酸的象征，可烟蒂婆婆特别高兴，好像孙子烧过来的不是香烟，而是金条。
看着烟蒂婆婆，陈崝雅也被感染了，她扬起嘴角，“您孙子真孝顺。”
烟蒂婆婆乐的不行，她宝贝的把烟盒放回上衣口袋里，“姑娘，听说你父母已经去世了，你有阴阳眼，是不是能看见他们啊？”
陈崝雅随手揪了一根台阶边的青草，“见过，他们去世的时候，我才五岁，从葬礼回来，我看见他们在我房间里，他们跟我说了好多话，才一起离开。我第一次见鬼，就是在那时候，也是从那开始，我变成了阴阳眼。”
烟蒂婆婆愣了愣，安静几秒，她慨叹道：“他们是来跟你告别的啊。”
陈崝雅笑笑，“嗯，所以我从来都不希望我的阴阳眼会消失，能见鬼是有点可怕，可在某些时候，它能帮我，让我重新看见我在乎的人们。”
“你现在还有在乎的人么？”
父母去世的早，他们去世以后，她最在乎的人就是爷爷和奶奶，可六年前，爷爷也去世了，奶奶虽然还在，家里的权力中心却已经发生了变化，其他家人戒备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她，她干脆从老宅里搬出来，自立门户，也省的奶奶操心。
这个问题并不难，放在以前，陈崝雅很轻松就能回答，可现在，她在数量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陈崝雅还在沉默着，突然，一个身影走到她们面前。
长生先看向烟蒂婆婆，“婆婆来啦，要不要进去坐坐？”
烟蒂婆婆连连摆手，“可别，我这就走了。坐在门槛这我都心里发怵，要真进去，还不得当场跪下，姑娘，你家里到底供了什么神佛，竟然有这么大的功效。”
陈崝雅笑而不语，她站起来，打开门，“你今天回来晚了，怎么回事？”
“又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呗，婆婆，我先进去了啊，明天见。”
陈崝雅也跟她道了别，烟蒂婆婆笑呵呵的对她俩点头，看着她们进去，她才从台阶上站起来，慢悠悠的往商场那边走。
虽然陈崝雅没回答她具体的数量，但她琢磨着，这个数肯定大于等于一呀，哈哈哈。
门内，长生正说着，“纪世成今天也来了，我妈和他大吵了一架，把医生护士都引了过来，那叫一个闹。”
长生跟她说过纪家上一辈的那些狗血事，陈崝雅挑眉，“他带着小三来的？”
长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