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的手很冷,像是浸泡在寒冬腊月的水里的木枝,僵直坚硬,半分温度也无。

很显然,他站在室外的寒风中,不止一时半刻。

玉微眼底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连带着语气都愉悦了不少,她耐着性子问:“有事吗?”

沈承没说话,定着目光打量着她,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凭本能,顺着心意游走。

良久的对视,玉微耗尽了最后一分耐心,卷着被子,滚了一个圈,滚离了沈承,嘟哝道:“爱说不说,不说我睡觉了。”

沈承下意识地在玉微远离的那一瞬间拉住了她,手下一个用力,连人带被把她扯进了怀里。被子不厚,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清香越来越浓,沈承眼中一瞬间的失神,手臂却是自发地收紧。

他听见了自己冷若寒冰的声音:“我不准。”

玉微挑眉:“不准?你不准什么?”

即使隔着被子,玉微依旧能感受到沈承身上扑面而来的凉意和浓郁的酒味,忍不住皱眉,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侧目觑他,越过他冷毅的脸部线条窥见了他眼中不甚清晰的神色,他已经醉了,她很肯定,而且醉得神智不清。

沈承的薄唇绷直,似乎是突然的断片,沉思了片刻才低吼道:“我不准你和那些男人来往。”

他钳制住她的下颚,令她的目光只能专注地看向他,她的目光里只有他,他深邃的眼中染上点点暖意。

玉微与沈承对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沈承。”

寂静的夜里,她的笑声格外清晰,似裹了凉意的山风,穿透了夜色,直直落入他的耳中。

沈承一愣,微微眯起了眼,手下的力道没有分毫放松。

玉微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凑近他:“属于你的玉微早就已经死了。”

她说的是真话,委托者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过往不可追,失去的终究无法再挽回。

假定所有条件不改变,即使推翻一切重来,错了一次,便还会再错第二次,人性如此,无论机会有多少,都不过是重蹈覆辙。世间能逃得过这个诅咒的人不是没有,却注定不是沈承。

温热的气息包裹了寒凉,清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眼底隐有暗色翻滚,近在咫尺的温软让他完全忽略了她的话。

霭霭月色里,她嫣红的唇瓣张张合合,莹白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她的一切都诱惑着他的感官。

他压下她,唇瓣厮磨。沈承觉得自己的意识和行为相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想停下,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在玉微身上游走。

玉微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躺在墨色的床上,任由沈承作乱调.逗,一双清澈的杏眼,无情无绪。

她今晚穿了一条带扣的复古睡裙,一排盘扣从胸前延伸至裙摆,盘扣扣得不牢,很快就被他扯开,她却依旧没有阻拦,只是眼底昭示着浅浅的嘲讽。

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她的唇瓣在他的蹂.躏下已经充血,他却犹觉不够,辗转在她颈项间厮磨,直到她的脖颈微微泛红,像是雪地里盛开的嫣红梅花,他才满意地松了口,附身在她耳边重重地喘息,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顿,一路往下。

良久,像是察觉到怀中之人的僵硬,沈承迟缓地停下了动作,抬眸望去。

对上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沈承心间的火一点点熄灭,手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一直紧绷的弦终于被扯断,他的意识逐渐消弭。

肩头一重的同时,玉微立刻推开了已经彻底醉过去的沈承,慢条斯理地扣好了自己的睡裙,卷着被子挪到了另一侧,阖眼睡觉。

……

沈承醒来时已经接近第二天九点,他捏了捏眉心,宿醉的疲倦浮现在他眼底。

他有片刻的愣神,不太记得起自己为什么喝酒,喝醉之后又做了什么。

玉微冷笑一声:“醒了?”

沈承侧目,玉微慵懒地靠在沙发里,交叠的双腿上搁着一本他往常看的财经杂志,她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捏着薄薄的书页,连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漫不经心。

光影被深绿色的树荫筛得斑驳,混合了清晨的风,摇落在她疏淡的眉目间,倦了一室温凉。

她抬眸的瞬间,眼中凉意乍现,温婉不再,像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深渊,一旦有人遗忘界限,妄想越过,结局只能是粉身碎骨。

她和他之间背道而驰太久,她早已经不再爱他,一切早已经无可挽回。

这个念头在沈承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间蓦然抽疼,极细极浅,甚至可以忽视。

玉微目光悠悠地在沈承身上转了一圈,平静地道:“你醒了收拾好我们就下楼吧,妈今天要走。”

肖寻歆虽然时常来住一段时间,但每次并不会住很久,毕竟她只是过来看看他们过得如何,确定无恙之后就会离开。

沈承“嗯”了一声,目光又下意识地梭巡在她身上,待看见她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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