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重复了一下,没敢表态,只是忽闪着眼睛朝许果的脸上望。
许果心情复杂地望向回家的路。
小方并不全然是在胡说八道,坑坑洼洼的水沟铺叠出视线之外的之外。
沈星柏走到了身边。
“二花。”他的手扶过她被雨淋湿的一侧肩头。
孩子抬起小脸,光滑的额头上也挂了几颗零星的水珠:“沈哥哥。”
“乖,”他轻轻地道,“到小方哥哥的伞下去。”
12、出走 ...
小方很上道地招招手:“过来二花花,我俩一起。”
“二花——”许果制止不及,她低头就小跑过去了,伞下立刻没了人。
“想被淋湿吗?”身边的男人提醒。
伴随着尾音的降落,一颗冰凉的水珠打在了头顶,许果这才慌慌张张地仰起了脸。
长时间的暴雨过后,伞面已经不堪重负,零零星星往下渗起了水。
一道影子遮蔽了面前的视线。
沈星柏手中的长柄雨伞向她偏了偏:“过来。”
许果犹犹豫豫地刚朝他走了一步,就被他伸手一揽,拥进了怀中。
沈星柏搂了人就走。
小方见状,忙不迭地拉着二花跟上。
小方步子大,二花跟得有些吃力,小短腿只差蹦跶起来,他走着走着,却还要跟她说:“二花我们走快点儿吧,雨等会儿又要下大了。”
“哦,好的……”虽然这要求很为难,二花还是点了点头,刚准备跑动起来,小方把伞递到了她手里,蹲下身,一把扛起了她,在雨里狂奔。
许果刚推开沈星柏的臂弯,跟他保持了一点儿距离,就感到有一阵风从身后蹿了过去,张着嘴巴叫了声:“慢点儿,小心啊。”
没人回应,不一会儿,那两人就没了影儿。
只剩下他们还在雨中,慢慢地走。
雨应该下大一点儿的,哗啦啦的雨声占据整个世界,震击鼓膜,起码不会那样单调无趣。
然而,这雨势越发小了下来,要停不停,显得周边一切分外宁静。
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果的目光无处安放,瞟来瞟去,看被雨浸润的草木,看远处模糊的山峦。
那束目光又在眼前停了片刻,沈星柏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上横着几道触目惊心的割伤。
伤口已经结了痂,不是新的。
她想起来,自从上次篝火过后,一直没再见过他。
都这么久了。
她鼓起勇气开口:“你的手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有绵密的雨声。
她以为他没听到,然而隔了一点时间,他答了:“不小心碰的。”
模棱两可。
碰了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碰的,伤成这样?”许果又问。
她本意是关心,他声音却凉凉的:“你在意?”
许果的嘴唇便抖了抖。
“……不在意。”她说完,还要画蛇添足,“只是问问,我不关心。”
一声轻笑传来。
雨点骤然又大了,“噼啪”着从天而降,盖过了一切声音,谢天谢地。
到他住的山顶,也就里来路。
许果先一步进了屋,沈星柏收了伞,用力地甩了甩伞面上的水珠。
“老师!”坐在屋里的二花伸过头来,小方也起了身,到跟前蹲下,递上拖鞋。
许果换下有些潮湿的鞋子,踏入干燥的棉麻拖鞋里,二花手里捧着两只樱桃,递到她唇边:“老师你吃。”
她抬手接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又搭到胳膊上,小方道:“您擦擦头发。”
屋子里很暖,她坐下环视,开了眼界。
这房子虽然小,五脏俱全,在这种物质匮乏的地方,电视、空调、冰箱、沙发……一应俱全。电油汀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