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脸色惨白,嘴唇不自主地发抖,大脑飞速旋转寻找摆脱嫌疑的方法,只是找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没有方法了,事到如今,无论是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何殊寒看着阿明渐渐变得痛苦的神色,冷笑道“如果装不下去,何必再装呢?”
“不是我!不是我啊!乡亲们,你们都不信我而要相信这些外乡人吗!”走投无路的阿明转而向乡亲们求助,可是这些以往对他亲近随和的人们,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临久和何殊寒对视一眼,转身走向阿明的屋子,亮叔怕是临久耍花样,于是也跟着临久进了屋。
阿明知道书就藏在自己的屋子里,要冲去阻拦临久,就算不能阻止临久,也可以趁机逃出去,不用落在这些人手中,奈何阿明刚迈出一步,何殊寒就先一步拽住了阿明的衣领,将他换了一个方向,推进了聚成一堆的村民里面。
下金沟平时的来往就不算紧密,对背叛下金沟的人也拿起了对待敌人的态度,逼着阿明双手抱头蹲在地,几个人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将阿明圈在里面。
何殊寒看着这一幕惋惜地摇摇头,就见临久已经拿着葬经出来了,还在手里摇了摇,神色之间略有些宽慰。
“赃物在这里,不管信不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亮叔,这本书我们就代寄云姐保管了,你看好不好?”临久眨着眼睛询问亮叔,亮叔没有答话,临久兀自将书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村民也没有反对,毕竟在目不识丁的村民眼里,那本书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纸片,村民虽不识字,但也不傻,知道阿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拿着书跑路,背叛村子!
“阿明!我们没想到真的是你,不仅盗书,还杀害了大华!”
“像那个小姑娘说的,你是不是已经私自出过村子了?想要背叛我们的祖制!”
“我说那几天晚去找你你家里都没有人,你就是趁着晚出去城里的吧!你这个叛徒!杀害大华的那把刀是不是也是你在外面买回来的?”
“果然外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好东西!”
……
跟在临久身后的亮叔一直低着头,听见村民对自己哥哥的责备,分辨不清此刻究竟是生气还是伤心,亮叔走的很快,穿过围着阿明的人,到阿明面前抬手就扇了阿明一个耳光。
阿明捂着脸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就为了一本书!你居然害了一条人命!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亮叔说的老泪纵横,为自己哥哥的虚荣和变化感到伤心,身边的村民也都有所触动,唯独阿明只是冷笑。
阿明终于被触怒了,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阿明站起来指着亮叔道“你以为自己多高尚么?啊?你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我才是哥哥啊!凭什么他们都选你啊!长者为先的祖制他们都忘记了吗?你现在享受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你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阿明用食指一下一下戳着亮叔的胸口,似是在责问他的良心。
亮叔听自己的哥哥这样说也很不耐,打落了阿明的手,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已经用眼睛向阿明和众人传递两个字,失望。
何殊寒整理了一下关于亮叔和阿明之间的事情,亮叔虽然跟外面人打过多次交道,可夺得“下金沟奥斯卡”男主角桂冠,却还逃不过何老板的火眼金睛。他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他们第一次和亮叔提起钱春凤出车祸的时候,亮叔眼神躲闪,很有可能是知道是谁去撞的钱春凤,只是这个人和他关系很好,他不能出卖。
第二点是在岩洞的时候,当他们说这里是一个阵法,掌握阵眼就能出去村子的话时,亮叔的表情也很不对劲,像是在掩藏什么。
第三点是刚刚要处决他们,听了临久的分析,亮叔谁也不看,直接回头去看自己的哥哥,综条件分析,亮叔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哥哥都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偷书贼,一直在帮着阿明打掩护,不被发现。
但是亮叔恐怕是没有想到阿明会杀害自己的女婿,他以为阿明不会做的这么绝情。
何殊寒分析结束,才从自己的思维中剥离出来,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如拨云见雾,浮出水面,只要找到钟寄云,他看了一眼临久道“既然谜团已经解开了,我们是不是能先去找一下钟记者了?”
村民们看看亮叔又看了看阿明,虽然还是百般不情愿,但是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也不能说话不算,只好带东西跟着何殊寒和临久一起去后山找钟寄云。
村里的男丁都出去,留下妇女们看守阿明,为了防止阿明逃走,村民们决定把阿明绑起来,等着他们回来再进行审问。
后山草木依旧繁茂,在日光下如同孩童般顽皮,互相打闹而发出独属于山林的天籁之音,给人感觉是那么白壁无暇,可是就在前晚,它吞噬了钟寄云,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何殊寒一行人出发去后山寻找钟寄云,临久一直用余光瞥着身边的亮叔,从刚开始他的脸色就不太对,有些着急和不情愿。
临久心想着,就眼见山洞已经近在眼前,村民经常来这里,知道该带什么装备,走了一阵见不到路后,便一起打开了手电筒,山洞里顿时明亮许多。
何殊寒和临久走在最前面,亮叔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