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拍了拍“男人啊,就是喜欢矜持的女人。”
思暖不置可否,只是点头。
说穿了,男人不是喜欢矜持的女人,男人只是自己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动,唾手可得的却永远不会被珍惜。
“小暖,既然你来了,就帮阿姨好好劝一劝她。现在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事儿得趁着她父亲知道强制带她去堕胎之前解决。撕破了脸皮最后伤心的还得是她自己。这孩子没受过什么苦,但是她也是个懂得乐善好施的好姑娘,不该被这么耽误,你说是不是?”
“是。”思暖坚定的出声,她没有见过比简愿再好的姑娘。明明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姐却没有一丝高傲的架子,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只为在酒桌上拼出一片天下,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谋福利。
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被所有男人追逐,而不是辛苦的去追逐一个不爱她的人。
爱情是一个深邃的泥淖,一不小心掉下去之后的确很难再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她愿意向简愿伸出手,只是她不知道简愿是不是愿意拉着她的手出来。
魏明芳交代完了之后站起来就要走,门外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如果再不回去怕是会让家里的其他姨太太起疑,她纵使百般想要留下来多陪女儿讲一会儿体己的话也得顾全大局。
这豪门之内,步步惊心,疲乏的不止是人心,还有感情。
思暖目送那辆车子远远的驶去之后,又在门廊站了一会儿,她陷落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愿意回神。
直到二楼传来了惊天的响动,她才飞快的转身往楼上跑去。
地上是被简愿推翻了灯座,碎了一地的玻璃大概就是刚刚声音的来源。思暖左顾右盼之下才在那个洗手池旁看到了那个呕到撕心裂肺的简愿。
“你没事吧?”思暖小跑过去,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简愿摇了摇头,抬手往后掳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又低头掬了几捧清水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泼。
她细白的皮肤上沾了清水,不停的往下滚落,打湿了领口,狼狈又多了几分。
思暖何时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简愿,那个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简愿啊,为爱终于也变得比凡人更凡人。
思暖伸手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庞和颈子,简愿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站着,乖乖的闭着眼睛,嘴角抿成她特有的倔强弧度。
思暖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她最后收手的时候,简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亮棕色的瞳孔里蓄满了眼泪,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抱住了思暖。
思暖感觉到她纤巧的下巴阖住了她的肩膀,正不自觉的抽动着。
耳边是她隐忍的哭声,一下一下,断断续续,是拼命隐忍却隐忍不下的崩溃。
思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背上轻缓的游走,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着她的情绪也传达自己的力量。
简愿终于哭累了,她抽着鼻子又转身低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思暖自身后看着简愿,她第一次觉得脱去了盔甲的简愿原来是这样的瘦小,瘦小的好像值得全世界的保护。
简愿抬头的时候却全然没有了刚才苦情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看了一眼思暖“你怎么来了?”
思暖语塞,敢情她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来了么。看着她闪烁的目光,思暖知道她多半是故意的,她也没打算就此放过简愿。
“孩子是谁的?”思暖问。
简愿没说话,只是侧身从思暖的面前出去。
思暖紧跟着她。“问你话呢?”
“不知道。”简愿答得干脆利落。
“是阮宁峥的?”思暖决定不再和她绕圈子。
走在前面的简愿忽然停了下来,倏地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思暖,她的目光深深,但随即又变得简单的很。
她笑了一下“我妈真是的,净出卖亲闺女。”
思暖也跟着笑了一下“还真是阮宁峥。”
简愿点了点头,自嘲道“除了他还真没有老娘愿意献身的人。”
“你还出息了是不是?”思暖瞪着她。
“才不是,我没出息。特没出息。如果我有出息,早该在几年前他拒绝我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我这么多年死皮赖脸的跟在他的身边,依旧没有让他爱上我。爬上人家的床还得是趁着人家神志不清的时候,你说说出去是不是又是一大笑话。”
简愿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哀伤,她的情绪忽然就像是雾里看花一样让思暖捉摸不透。
思暖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向来极为有主见的简愿忽然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