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平凡而不起眼的坐在了大众区,舒心地干起了正事。直到手机高声嘶叫的时候,我才突然地醒悟过来,日子到底过去多久了,好久没见过那个姑娘了,好久没听见那姑娘的声音了?心想:她怎么会突然地打电话给我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欲要施加于我身?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喂?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心儿扑通扑通地忐忑不安,眼睛还粘在电脑屏幕上,来不及移开。
“你在哪?”娇滴滴似乎温柔的声音,混合了新鲜的味道,想想自她回来那天彼此说拜拜后大概已有四五天了吧!这日子真是模糊得令人齿冷。
“我在网吧修改论文呢!”我怀着奇怪的心情,“怎么了?找我有事啊?”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一头雾水,“哪个网吧?”
“就伊妹儿网吧……”
“好勒,我们过来找你。”
“好……,我在接近洗手间的位置。”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的时间,她小跳着蹦进我的视野,后面还跟着一位。她着一身浅绿色的外套,黑色的内衣,脚上踏一双黑底白条的运动休闲鞋,手里捏一部手机。她满面春风,红光溢彩,在网吧淡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她看起来精力充沛,心情愉快,宛如湛蓝的天宇上飘着一两朵白云,马尾辫高高扬扬,像一只欢乐的小鸟盘旋在后脑勺上。
她身后的那位是传说中的奥特曼。这个听之令人心头一震的名号,是她的朋友们、同学们以及她自己合力的结果。众人之所以称她为奥特曼一定有深层的鲜为人知的原因。话说奥特曼是她的姐姐,当然不是血缘关系层面上的亲姐,她们之间的相遇邂逅一如我和奥特曼的偶然相识。
那是是一个天黑黑,风轻云淡的寂静的晚上,当时我正在实习的苦海无涯中坚忍地挣扎,适逢有事返校,便在学校留宿一晚,当天晚上,许是长久没有触碰黑白键的缘故,我的手指骚动不安,于是我独自一人幽幽地跑去教学楼。危坐在一台钢琴的身前,想到长久的疏离心事马上就会得到解救,心情是如何愉快呢!生硬地敲了几首经典的轻音乐,往日弹琴的美丽时光便从黑白键细小的缝隙里缓缓流淌出来,一寸一寸地沁入肌肤的万千气孔,蔓延到心肝五脏,最后的最后一站我想是灵魂栖息的国邸,每一次的弹琴都是与自我灵魂的一次深沉对话,音乐自身内蕴的特殊穿透性能够涤去心灵表面上积淀的尘灰,有时一曲唯美的旋律足以使你陷入深沉的思考,关于生活的反反复复,关于人生的多舛多艰,关于爱恨情仇的纠葛,关于人际交往的纠结,只要你愿意打开思维的阀门,三千世界里的所有奥妙都将从那曲摄人心魂的旋律中袅袅升腾起来。
正当我自行陶醉在自己倾心的弹奏中,一抹黑乎乎的人影横插进来,扰乱了我美滋滋的享受。她仿若一根圆嘟嘟的木头立在我的左边,我感到她少女的羞涩在黑暗中清晰地显露在微红的脸面上,我不是很喜欢陌生的人傻傻地像一只笨母鸡似地立在我的身旁。我切断遥远的情思,刹住手指的跳动,很有礼貌地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眼神闪烁,双手紧紧地抱住胸前的书本,说话含糊不清,我转过头面向她后我才看清了她的全部。浑身上下通体黑色,要不是近距离,我一定会误以为是黑色的建筑物。黑色是见不得光的颜色,它属于深邃的黑夜,呆在黑暗的世界里它才能感到长久的安全,然而黑色又往往是恐惧的背景色,试瞧国产的各类恐怖片中,黑色恐怖片占了相当高的比重。陈旧的经验偷偷告诉我,她的内心至少安置了一面阴郁的镜子,黑暗中,我渐渐看到她脸部有些女生讨厌的不希望长在自己身上的痘痘,尤其打死也不愿意长在脸上,但她没能幸免那样凄美的遭遇。
“你会弹《夜的钢琴曲》吗?”她饶有兴趣地问我,“我非常想学那首钢琴曲!”
“你是哪个专业的?”我好奇地问她,“你以前弹过么?”
“我是经管学院的,以前没弹过。每次经过这栋教学楼的时候,我都能听见有人在弹夜的钢琴曲,特别好听,很想学……”她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我能从她黯淡的目光中瞥见她的心吗?
“来,来,你来弹。”说着我站起身,让出座位给她。这时,我发现她身上所具有的女孩子的矜持瞬间呈现出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可是,我不会,只会一点点。也弹得不好。”
我带着鼓励的口吻坚定地看着她:“没关系,我也不会弹。何况,人非生而知之者,总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对吧?”我继续补充说:“来吧,来吧,弹得好不好真没关系,只要你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你就是最棒的。”
她听了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推辞的话,把书放在钢琴上,找找琴键的位置,夜的钢琴曲生硬地想起来了,滑过我的身躯,飞出透明的窗户,爬上高高的夜的流云,响彻云霄。在我看来,这已是变了味的夜的曲子,在我狭窄的思想里,夜阑应该是风轻轻,月明星稀的,白天不能大声喊出来的东西在阒静的夜里,你可以沉醉,但不要嘶叫,你可以陷进去,但不要醒过来,在旋律未停止之前你至少应该这么做。
虽然石进先生的《夜的钢琴曲》在她的手指尖下已十足变了味,但是出于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交往礼貌,我选择不愠不火地赞美她。因为像她的这种精神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