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拿不下来。】
何星宝:【……】
何星宝:【………】
何星宝:【…………两百万买个瓶子!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一开口准没好事,又买二手破烂!你买瓶子,淘宝上一搜一大堆,一万块买的瓶子够把你房间都堆满了。】
修然:【爸,那叫古董,不是二手货,它叫釉里红孔雀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
何星宝:【那古董就更气人了,连二手货都不是,历朝历代不知道经手几次,而且肯定是死人用过的东西,不吉利又不经摔!】
何修然一时无语。
用何父的道理来说,倒也不是完全没逻辑的,只是等同鸡同鸭讲,讲不通。
在他再三恳求下,何父才松了口,给他百万预算,但是年末不能换新车了。
何修然大喜过望,不换就不换,他又不喜欢开车。
就在他跟何父扯皮的时候,陈胜瑜指尖戳得手心发白。
她始终认为程念不会是一个人来的,结合程念刚才说的话——她说她有男朋友了,以前在家里从来没听说过,她低声说:“怪不得奶奶说你整日不着家的,原来是交男朋友了,也不跟家长说一声。我出来跟男孩子见面,都要跟奶奶爸妈说清楚,好让他们放心的。”
程念:“残障儿童需要多加看护是正常的。”
陈胜瑜:“你不装了?”
程念:“我只是说实话兼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
陈胜瑜:“呵呵,受不起,今天是男朋友带你来的?”
她忍不住好奇心。
陈家因为内外都是陈老太太掌的实权,家庭观念受她影响非常严重,即使陈胜瑜学习成绩好,未来考好大学也能通过学历获得高薪工作,她依然认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就是找到一个优秀的好男人让自己做阔太太。女人需要研究的,只是如何牢牢掌握男人的心和财产,保持美美的。所以在知道程念恋爱之后,她攀比心顿起,甚至在心里萌生一种不能与人言说的念头。
在展览厅时,她冲动过头才会一时失态。
如果何少对她真的失望,而程念的男朋友算是优秀的话……
陈胜瑜唇角轻勾,明艳脸庞浮起冰冷的笑意。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一把浑厚男声从旁响起:“让这么漂亮的姑娘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在哪坐不是坐。”
听见男性和妹妹的说话声,陈胜瑜迫不及待地转头过去。
这一看,目瞪口呆。
靠!
这不是个老男人吗?看上去比她爸年纪都大!
而且她肯定这不是孙不平,孙不平上过几次财经杂志,美名在外,是有名的帅大叔,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陈胜瑜差点笑出声。
就这样啊?
看来程念平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不稀罕陈家富贵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为了攀高枝,连老男人的床都愿意上。看这年纪,能当她爸不止了!难道因为是个没爸没娘的孩子,所以特别缺父爱,在谈恋爱这找补了?陈胜瑜太开心了,恨不得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要劝劝程念,不要为了贪图富贵,败坏陈家的声誉,害她清清白白的也被以为陈家女孩都为了钱可以跟老男人在一起。
不过,对这种有钱老男人,陈胜瑜也是很明白的。
就是玩玩而已。
陈父出去和大老板谈生意,也需要年轻女孩来热场子,但带着她出席的时候,即使她是全场最漂亮的,那些叔伯也不会对她动手,不会视她为目标。
因为她是同一个阶级的。
显然,程念不属于此。
在男朋友这件事上,陈胜瑜重新找回了久违的优越感。
快乐!
无比的快乐!
——而乐极,往往是要生悲的。
就在陈胜瑜乐得快憋不住优雅笑容的时候,男人又再度说话了:“啊,北泽过来了,我得给他让位,我可不是没有眼力见,坐在情侣中间的老头。”刚才洛北泽陪他逛了许久,各种历史趣闻伴随着古董娓娓道来,观展体验绝佳,比他任何一次独自看展的经历都愉快,哪怕是有美女相伴,也远不及洛氏的人陪着。心情好了,看程念便有点愧疚,唉,他是开心得忘形了,应该把小姑娘捎上的。
“谢谢。”
这是何等动听的声音。
清冷像远山冰川,水流缓缓涌动的声响,碎冰碴子落一地,似风潜入夜,如冰融进海。
陈胜瑜再次转头,就看见了一张和声音意象一模一样的英俊脸孔。
怎么有人能帅得这么仙?
一张秀面,要不是戴着金边眼镜,真像从古代传说里走出来的谪仙。
在生活中,陈胜瑜接触得最好看的人,就是自己哥哥,但陈胜瑾的好看是文质彬彬,温柔可亲的,而这青年,则光看外表,就感觉到不是个好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