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那头要不要打个招呼?”
卫父还琢磨着,姜蜜插了句嘴:“我估摸有转圜的余地,爹娘不用着急。”
被两双眼睛盯着看,姜蜜就解释了一下,说今年要真是大旱,梦里应该会有预兆。
“这都能梦到?”
“只要是能损害到我不好的事情,都能。”这就很明白了,假如今年真的大旱,地里绝收,那她就会吃不饱饭会饿肚子,这直接关系到她,天老爷会给提个醒的。连续一个月都是大太阳天她也没梦到任何不好的事情,那估计跟着会有雨,不用着急。
卫父和吴氏都很相信她说的,她这个本事在之前已经得到印证了,“那就再等等,天不降雨我跑勤些,早晚多浇点水。”
“也只能这样。”
……
又过了几天,哪怕定心丸都不好使,卫父看着地里蔫耷耷的庄稼,心里着急,连嘴上都撩起泡。
村里头像他这么着急的还不少,听说镇上粮价又涨了一些,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了。
就这时候,姜蜜做梦了。
梦里不是大太阳天,是电闪雷鸣以及砸到身上生疼的暴雨,在雨势减小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几乎是同时姜蜜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坐在床沿边喘了好几口,心慌气短头都晕眩起来,姜蜜坐在床沿边把衣裳穿好,点上油灯开门走出西屋。她不知道这会儿是几更天,只知道鸡还没叫,外面黑漆漆的。姜蜜顾不得等天亮了,她从西屋出来,走到东屋门前,在木板门上敲了敲。
就听见吴氏应了一声:“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敲门干啥?”
“娘我心慌。”
“心慌你喝碗糖水。”
“我做梦了。”
吴氏被吵醒,本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她猛一下清醒了直挺挺坐起来。姜蜜在门外听见里头一阵动静,东屋的门很快打开了:“你说你做噩梦了?”
姜蜜点头。
“梦见啥?”
“梦里头电闪雷鸣的,就好像天被桶破了个窟窿,雨下得很大,雨滴砸在身上都感觉疼。”
“还有啥?你接着说……”
“我还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我就醒了。”
吴氏先下的地,跟着卫父也起来了,穿好衣裳出来就听见三媳妇说她听到一声巨响。问是什么,姜蜜摇头说不知道,“我胆子小,听到声音就惊醒了,没看到后面的。”
“你接着睡一觉看看,看能不能续上?”
吴氏出的歪主意,姜蜜回房去试了,她躺下根本睡不着,胡思乱想半天之后好不容易睡过去了,睡到鸡叫也没再做什么梦。
“怪我,但凡能多看到一点,也不至于在这儿瞎猜……”早饭是吴氏做的,姜蜜肚子是空的,却没什么胃口,她心里想着头天晚上做那个梦,勉强把粥喝了下去。
“怪不着你,谁听到一声巨响都会吓得醒过来。再说天老爷告诉我们暴雨要来已经很照顾了,贪心不足当心折了福气。老太婆本来就是瞎出主意,梦都断了哪还能续上?”
“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呢?”
“现在咋办?那一声巨响到底是啥?是不是雷公劈死人了?”
姜蜜想了好一会儿,说不知道,反正不是平常打雷的声音,那动静真的特别大,像天崩了。
第19章
后山村这一带夏天时有暴雨,先前还是大太阳天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也不是没见过,早年还有雷打在茅草房上把房子烧起来的,卫父亲眼见过那场面,也因为印象过于深刻,后来从牙缝里挤也挤出钱来盖了瓦房。
听过三媳妇的描述,卫父就在琢磨暴雨天能招来什么灾?啥动静有那么大?大到好像天崩了?
雷公劈到他家?
想想又不太像,三媳妇说那时候雨势已经转小,一般来说雷早就停了。
“他爹你说是不是垮山?先前干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我们水担得勤地都开裂了,那山上没人担水去浇,山上开了口子,让暴雨一冲不就垮下来了?”
说是说得通,“可要真是垮山,跟咱有什么相干?咱家又不住山脚。”
吴氏想想也是,三媳妇说她每回梦到的都是可能拖累她的不好的事情,要是垮山就不大能说得通。这村子虽然叫后山村,卫家距离山脚有段距离,不管怎么垮都牵连不上。
“我在想是不是地龙翻身?”要真是,说听见一声巨响好像天崩就说得通了。
话是卫父说的,吴氏听着一哆嗦。
她先前也想到这种可能,没敢说出来,要是地龙妨碍就大了。
虽然说乡下地方人容易逃出,听到动静再跑都来得及,出来坝上就安全了。可田地呢?地里庄稼包括房子能保得住?往常遇上天灾朝廷是会救济,就算这样也还是亏,朝廷能给每户补贴三五两银子就算多的,可房子要真塌了,花三五两盖不起来。
“……那咋办?要是地龙翻身,就算咱们提前知道又做得了什么?”
“家里的猪油罐子泡菜坛子鸡蛋缸子还有那摞碗你想法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