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后不敬的意思,于是连忙转开话题说:“昨夜少游二更时分出去,跌在荷花池中遭了不测。”
南怀珂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盯着她的二太太,然后又落到悲愤交加的姨太太身上,最后回到南崇铭面上,微微一笑反问:“那又怎么样?”
“我的少游死了,什么叫怎么样?!”
姨太太听她说的轻巧气得不行,想着自己宝贝儿子尸骨未寒,面前这丫头的态度却是那么不屑,简直像拿着刀子往她心口上捅,捅出窟窿还偏不许人吭气。当下气得就要冲上来,二太太连忙站起拦住她劝:“大事小事总有我在,你让崇铭问过话再说。”
三太太狠狠等着南怀珂,见对方也回看了她一眼。只一眼,那双眼里的笑意和不屑就让姨太太确定,南怀珂就是杀害她儿子的真凶!
第046章 仓促谎言
要说这边为什么非要找南怀珂来不可呢?
原来那边南崇铭吩咐下去查访,底下查了两个时辰。二更天里本来就是各院都要落锁安置的时候,各院屋里几乎无人外出,因此也都能互相证明,偶然有两个不在的小厮偷跑出去喝酒的,也已经上外头核实清楚。
如此一来,查访过的都免去了可疑之处,仅剩南怀珂院子里没有被查问过,因为底下的奴才不敢贸贸然进去查问,因此南崇铭就做主将人“请”过来。
还有一点可疑的是,姨太太和二太太都忽然想起,周少游确实曾往她院子跑过;更重要的事他曾亲口向母亲承认自己中意这个女子,因而现在剩下她的嫌疑自然最大。何况小菊的事情才发生不久,他们眼中南怀珂是这样毒辣的性子,真惹急了她,把周少游推到池子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崇铭也知道父亲母亲的难处,因此把心一横,想着今日就釜底抽薪把这祸种除掉,因而叫来一个丫鬟如此这般悄悄嘱咐一通,又着人去请了南怀珂把查访的事情一说,最后道:“如今单只有你院子最有可疑。”
说罢又招招手,立刻就来了个丫鬟扑在地上说:“回大少爷的话,昨天夜里奴婢路过花园,正看到二小姐带着人匆匆忙忙离开呢。”
南怀珂斜睨那丫鬟一眼。
南崇铭问:“是什么时候?”
“约莫二更三刻。”
“珂儿,深更半夜你往那里去做什么呢?”
“大哥要我回答前,也先容我问这丫头几个问题吧。”南怀珂开口:“我问你,你看到我时,我身边跟着几个人?”
“一个,就是平日总跟着二小姐的知夏。”
南怀珂指着身边的小蝉问:“这是太后赏我的小蝉,如今我偶尔外出常是带着她,留着知夏在我屋里遇到急事能拿个主意。这两日都是她跟进跟出也是不少人都看见的,怎么就你单看见是知夏呢?”
丫鬟吞吞吐吐道:“天太黑奴婢看得并不真切,因想着往常都是知夏跟在小姐身边,所以理所当然认为是她。”
南怀珂便知这是南崇铭精心为她安排的人证,心里一凛问:“哦?那么我当时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二小姐素日爱穿石榴色,昨儿也是穿的这个颜色。”
南怀珂笑着说:“石榴色,我昨天并没有穿石榴色呀,深更半夜你看得这么清楚?”
丫鬟立刻改口道:“不是石榴色,夜色太暗我没看清楚。”
南怀珂笑着瞥了一眼南崇铭又问丫鬟:“你昨天夜里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三更天。”
“我带着几个人?”
“两个人。”
“在哪看见我的?”
“在园子里。”
“园子哪里?”
“荷花池。”
“我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没、没看清楚。”
南怀珂就将这些问题颠来倒去问了十几遍,最后那丫鬟已经颠三倒四说不清楚。一会儿说是二更一会儿说是三更;一会儿说看见两个人一会儿说看见四个人;一会儿说在荷花池一会儿说是在蔷薇圃。
南崇铭心里干着急,如此一来这证词的力度就大打折扣。
要说这番逼供的招数,还是南怀珂在海疆时跟着父亲所学。
但凡这些匆忙中编了谎话骗人的,往往无法在心中将谎言熟练连贯,你只要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给他们、不给他们停顿思索的机会,说谎者渐渐便疲于应付错漏百出。
“大哥你看呢?”南怀珂笑着望向南崇铭,那意思就是你看看你的局,我搅得好不好?
南崇铭正蹙着眉想后着,冷不防她这么一问心里发虚,搜肠刮肚想了一番才应对上来答:“许是这丫头害怕了,一时忘了当时的情景。”
南怀珂摇摇头说了声“不对”,忽然问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