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得一清二楚。二奶奶从来没有这么大嗓门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居然有这种事,他们吵什么呢?”
“二奶奶又哭又喊,大约是为了什么女子拈酸吃醋,侯爷没有过问,倒是小侯爷去劝了。小侯爷是嫡子,一向是瞧不上庶出的弟妹们的,不知为什么却和炎二爷相处得很好。”
南怀珂听得兴致勃勃,补问一句如何连小侯爷都去了,顺天侯反而连问都不问。
玲珑答:“我问侯爷要不要去瞧瞧,侯爷说为那种下三滥的货色弄得家宅不宁不值得。”
“我又问什么下三滥的货色,侯爷说那种人自然是去了下三滥的地方,不必问也不必说。”
“这话说的是谁?”
“呃……”玲珑一时答不上来,一开始她以为顺天侯说的是柏炎,可是柏炎再是庶出好歹也是老爷的儿子,老爷不至于说这种话。那就是二奶奶口中的那个“女子”了,不过她也不能确信。
在她语塞的功夫,南怀珂垂眼也将这番心思琢磨了一遍,须臾却说:“玲珑,王爷今日不在府中,你有什么安排?”
“王爷开恩,准许妾身今日上街采买所需的东西。”玲珑谦卑却暗含得意地回答。
“怎么,府里给的东西还不够你用吗?”珠娘不服气。
南怀珂却笑了:“管事送去的钗环裙袄未必合个人的喜好,这本来就是十分笼统的安排。既然王爷准你出府自己采买心仪的东西,这样的恩宠你好好珍惜就是。天越来越冷了,不如坐着轿子去罢,多带上几个人早去早回,可别不认得回来的路了。”
“多谢王妃。”
“你早去准备罢。”
这边几个侍妾又叽叽咕咕不平了几句也就散了,南怀珂坐回屋内玩着摆件,知夏倒了杯茶问:“小姐还是出去走走罢,散散心也好,这几日来了许多帖子。”
南怀珂冷笑:“那些帖子为什么来的你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等着看我笑话,想瞧瞧我是不是急得没了章法,这种不安好心的宴席我才懒得去。”
知夏担忧地说:“过了腊八马上就是新年,元旦里朝廷还要放假,老爷的事皇上肯定在这之前会定下罪名。算算日子余下的时间所剩无几,这怎么办呀?小姐,咱们回去瞧瞧老爷和崇礼罢。”
“不行,说了多少遍,如今我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睿亲王府,这时候一定要懂得避嫌。”知夏撅着嘴低下头,南怀珂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安慰:“我知道你也是担心,但你想想我的处境,我只会比你更担心家人,然而若是我们此时出去等于就将王爷也拉到旋涡中去。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要了父亲的性命。”
“小姐这样笃定,是因为老爷的军功吗?”
“不,恰恰相反,军功是关键时刻会要人命的催命符。但父亲养大陈峰,陛下顾及哥哥就绝对不敢伤了父亲的性命。只可惜这个时候连哥哥都不好替父亲开口求情,越多人求情反而越是糟糕。”
知夏听得明白,点点头答应不再意气用事。
南怀珂拉着她的手出神地想了许多,半晌着她研墨润笔,提笔写下一封内容丰富的信件,又将小牟唤了进来嘱咐要他将信件立即送去陈峰的附上,务必亲自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知夏才问她要不要传早膳,南怀珂反问:“月姬的胎还安稳吗?最近都不见她。”
“早上她才让人来问,说明天起能不能给小姐晨省,说每日不来心内不安。”
“随她罢,多出来走走对她的胎也有好处。天太冷了,你找个人去嘱咐她注意保暖。”
又隔两日,这天顺天侯正在府上的书房里把玩新得的几件古董,门房有人传进话说是睿亲王府的长史来了。顺天侯得意,近来他也有所耳闻,萧砚将那玲珑宠得不像话,料想是为这事来意思意思的。
长史被请进来奉了茶却并不肯吃,反而不卑不亢道:“侯爷,下官此来乃是奉了王命有事相求。”
“相求不敢当,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这件事说出去有些难听,还请侯爷给王爷行个方便。”
莫不是又要送上几位美女?顺天侯寻思,这年轻小王爷的胃口倒还真大。
“长史大人但说无妨。”
长史眯了眯眼道:“日前侯爷送了一名舞姬给睿亲王,不知可有此事?”
“自然是有,不知王爷可还满意?”
长史冷笑:“侯爷千挑万选的美人,睿亲王自然受用得很,不止睿亲王满意,只怕连侯爷府中的三公子也非常满意、难以割舍。”
柏襄?顺天侯变了脸色,柏襄确实曾隐晦地暗示过对玲珑的喜爱,但那时顺天侯对她早有安排,所以并没有把她赏给儿子。何况这样的美女,要论享用也轮不到这小子。
亲王府的长史提到柏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