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来跟母亲说就是。”
二太太已有先见之明,知道怀秀还世谦这两个孩子相处必然矛盾重重,但是能怎么办呢?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好歹做国伯府的媳妇是很体面的。
“母亲我不想嫁,我舍不得你。”南怀秀边哭边说:“我想一辈子留在家里。”未嫁女儿对做人媳妇、妻子这件事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都什么时候了,别哭,听话。”
二太太无限疼爱地替女儿擦干泪,又殷殷嘱咐许多。她也是真舍不得,总算是为女儿寻了个好人家,恨不得把心里多年的心得一股脑都告诉女儿。
外头开始奏乐鸣炮,作为内当家的三太太一手操办了婚礼,一早起来就前后忙碌没一刻停歇。
南怀珂事前就叮嘱过她,虽然从前二太太对她并不怎么样,但这是她掌家来办的第一件大事、亲历的第一个大场面,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能让人留下话柄。
此刻锣鼓喧天爆竹声声,三太太进屋提醒:“迎亲的队伍到了,花轿马上就到堂屋,二嫂快去堂上坐着准备接受新郎叩拜吧,二哥已经等着了。”
二太太便起身抹了抹泪,照照镜子看脸上妆容完好,这才振作精神出去。
那潘世谦骑在马上一路威风凛凛地过来,其实心里甚为别扭。
一想到当日是为什么不得已娶南怀秀的,他就臊得恨不得打道回府。要说这人虽然下流惯了,可到底是个爱面子的世家公子,一想到别人在背后嚼舌头说他如何苟且寻欢被人看了个光就觉得浑身难受。
下了马入到堂屋,他先叩拜了南骏峨和二太太,进雁为礼,随后在媒婆指引下又去祠堂祭了祖宗牌位,再向几位叔叔婶婶一一行礼。
南怀秀被搀扶上了轿子后,潘世谦便翻身上马另择一条路回府,取意“不走回头路”。后头依次是回避牌、吹鼓手、铡锣、缀灯、旌旗等,新娘的绣花大轿也跟在后头,当真威势赫赫气势非凡。
稍后等到了国伯府,花轿会直接抬进庭院,新娘下轿便要先过火盆,送亲人随着花轿进入庭院休息,男家以酒筵相款待。
却说这边迎亲的队伍走了,南怀珂也已经准备妥当,小牟打听了消息进来说:“二小姐,那边都好了,咱们也可以启程了。”
她便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带着知夏和隋晓出去,到了门外马车已经备好。陈峰正站在车厢外等她,听见穆白说“二小姐来了”,他回头看去不由一愣。
第171章 忍无可忍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石青色齐胸半臂襦裙,披一条霜色帔帛,头上只有一根镶珠花的累丝小银簪子,连耳坠子都不曾佩戴。摈弃了一向喜欢的红色,难得的淡雅让人眼前一亮。即使是陈峰这样在酒楼见惯各色美人的,都忍不住暗暗赞叹小妹的美貌。
他笑笑说:“快上车,他们都走了。”
二人同乘一车,过了一阵便到了北安伯府。
对南怀珂来说,再此来到潘家的府邸当真是恍如隔世,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噩梦。
二人到时,一对新人已经拜过天地敬过茶,此刻正去往洞房坐帐撒帐喝交杯酒。酒筵席开五十三桌,从厅内一直摆到院里,喜气洋洋高朋满座。
男子高谈阔论,女子红飞翠舞,各处热闹无法详述。天光刚暗潘家便点亮各处灯火,一时之间火树银花,鼓乐喧天。
不一会儿前头厅里人头攒动,原来是潘世谦和南怀秀喝过合卺酒出来,坐到厅内“团员桌”一席接受宾客致意。新郎新娘上座,其余宾客均坐陪座,表示从此成为一家一姓。
众人都争相去向新人和新翁敬酒祝贺,南怀珂自是不去的。陈峰知道她和这些人合不来,虽然有心陪她,可席上总有衙门里的同僚难免要拉他过去寒暄。
于是她一人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除了喝酒吃菜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用来打发辰光。
酒是好酒,一杯一杯接着一杯,知夏劝都劝不过来,好在她酒量不差,虽然有些上头但不至于大醉。
又是一杯黄汤下肚,终于搪不住,南怀珂起身说:“走走,去花园里醒醒酒。隋晓你留在这里,免得哥哥回来找不到我。”
半倚在知夏身上,她眯着眼懒洋洋的朝花园路走去,喧嚣的人群被抛在脑后,发烫的脸颊边凉风阵阵十分舒服。
“南怀珂。”很温雅的一声,萧凌慢慢跟了过来。
“五殿下还有喜欢尾随人的毛病,这可不好。”她眯眼半开玩笑的说。
萧凌见她有些薄醉,不禁笑说:“如果对方是值得的,做一回尾随的小人亦无不可。不过看你熟门熟路对国伯府好似很熟悉,难道从前来过?”
“说笑了,不曾来过。”
“那是我想错了。”萧凌含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