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得这样紧,左右踌躇只能暗示一句道:“大君,您别坐在这儿了,时间也晚了。”
谢长欢自觉地这一句婉转的逐客令已经很是明白,李旻今天这番大敞城门,已经给足了她的面子,她合该也有些自知之明,知情识趣一些。毕竟世间,哪有男人,这么多冰清玉洁,温柔小意的姑娘不娶,唯独对这么个二嫁的女人有意。
“说得也是。”李旻点点头,正当谢长欢以为李旻要起身走人的时候,他却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大君您在做什么?”谢长欢看李旻,她完全没想李旻居然完全没有听懂她的话语。
“时间确实晚了,那便就寝吧。“李旻又说道。
她确实是想赶李旻回去自己寝殿中就寝,而不是留在她这儿,两两相对,他们都尴尬。李旻的话让谢长欢有些语塞,她觉得李旻不至于听不懂她的意思,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故意的。
看着谢,李旻心中觉得十分有趣,这样的她,但比起故作沉凝的模样生动许多。谢长欢天生是一双明亮的圆杏眼,末端眼尾处稍稍挑起,今日妆面上特别在此处挑出一抹轻红的颜色,生出十分的俏丽妩媚。
李旻想,若是等谢长欢习惯了他在身边,不再那么难过伤情,放下了对他防备了,他真想好好吻吻她的眼角。
谢长欢看着李旻宽衣解带,只默不作声,心道李旻可能是顾惜名声,若是她这个远嫁而来的大昭贵女,第一晚上就被君王冷落,传出去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一层上头,谢长欢心道,人家李旻想得周全,倒显得是她不那么懂事了,只能默不作声的先摸到床铺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自顾自瑟缩到靠里的角落去了,把外边富余的位置留给李旻。
两人共处一室,谢长欢没胆量赶一国之君去睡地板,这天寒地冻的世界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去睡地板,那还能怎样,只能凑合着这么睡着吧。
李旻看着把自己裹成团的谢长欢,嘴角带着笑意,只怕这位大小姐现在心里是十分埋怨自己不解她的用意。只能等她慢慢适应了,李旻侧身躺在谢长欢身侧。
半夜里头李旻是被谢长欢绕到面上的长发痒醒的,她确实是真的怕冷,估计是半夜睡糊涂了,那儿暖和就往那儿缩了,也没管之前防备不防备的了。
放轻了动作将绕在自己脸上的头发,李旻顺手理了理谢长欢睡得有些乱的长发,将长发顺到后边,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来,谢长欢蜷缩着身子贴着他的身侧,睡得很沉,手小心翼翼的捏着他的衣袖角。
李旻伸手揽着谢长欢盈盈一握的细腰,让她整个人能够更加舒适的贴到自己的身边来,这样骄纵的人睡着了却乖得像一只小猫似的。
“大君,您可以松手了吗?”
李旻睁眼,只听到谢长欢这么说,发觉自己手还揽在她的腰侧。闻言,李旻不置可否,只道:“昨日迎娶大妃,鹯阴城中大举庆贺,朝事也罢了,睡晚一些也无碍。”
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谢长欢在心底默默的腹诽。李旻没有松手的意思,又合了眼眸懒洋洋,她心头忽而想起了一个用来形容君王昏聩荒废政事的词眼。
“你在想什么呢?”李旻声音此时透着十足的慵懒,还有几分从鼻子里头透出的懒音。他在枕头上转了过来,几乎贴到了谢长欢的脖颈窝来。
“君王不早朝。”谢长欢怕痒,只能退了退。
李旻轻笑一声,谢长欢面上露出诧异来,毕竟再见之后李旻还没有这般笑过。李旻似乎听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面上的笑意更加浓厚起来。
只听他开口这么问道:“姑娘可还记得上一句。”
谢长欢的脸蹭一下全部红了,恶狠狠的瞪李旻一眼,这次李旻一定是故意的。哪里好这般污蔑人,明明昨夜两人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是清清白白盖棉被睡了觉。
不排除她半夜睡糊涂贴李旻身侧去,但他俩还是清白的。谢长欢缩到被子里头有些愤愤的想到。
北卑皇宫里头的日子说好过也好过,说难熬也难熬。李旻后廷人口简单,就她这么一位正主儿,也没有事情要去应付打理。正因为如此闲极无聊,无所事事的日子过久了,还是乏味的。
在大昭时候,谢长欢为名儒谢侯爷的长女,自小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姑娘,学识见闻都是不差的。现在背井离乡,来了这异地北卑,一下子又成了目不识丁的粗鄙之人。
谢长欢是接受不了的,拿了本北卑文字的书看,殿中除了从大昭带过来的丹珠碧珠,年纪最小的侍女亲近她,毕竟语言不合,交流起来还是颇为吃力,不挂她问什么,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只是站在那儿一味的对她回以微笑。
放下了书,谢长欢不由叹了口气,这事情比她预想的难了许多。
李旻听过了今日殿中的人回禀谢长欢的情况,点点头,心头生出些欣喜,寻得些能做的事情,她却比自己想的更快的在适应这儿的生活,也不那么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