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坏了规矩。”
李旻拉着谢长欢,鸢蓝色的眼睛柔柔道:“姑娘怕冷,冬夜酷寒,炕冷衾寒,我怕没人将床铺暖热了,姑娘你睡得不舒服。”
谢长欢听着李旻的话,略一思忖,也听出了几分道理来,便也改了口道:“你这么说也是,那么你今晚把床睡热了,再走人吧。”
“......”李旻一时语塞,想来整个北卑能说出让檀渊王爷暖了床然后就可以利索的滚蛋这种话也只有谢长欢一人了。
这几个月一来北卑的局势急变,谢长欢有些知道内情,有些懒得去打听,如今大君式微,此消彼长,另一方檀渊王府则如日中天,声势日盛。
自从狼主台一事之后,犬戎少主的头颅被高高悬挂于幽都城的城门之上,这一事不仅是引起了北卑大君的愤怒,犬戎部也是同样的震怒。
而李旻在朝堂之上力保起事之流,并提议以收编招安为宜,并派出亲信将此事办妥,幽州也顺势落入了自家势力范围。此事北卑大君也是默许,上升便成了北卑与犬戎部的仇恨。
犬戎部如同被刺激了的狼群,屡屡寇边扬言要为死在北卑境内的少主报酬,以北卑人的鲜血祭奠亡魂。局势如何动荡,边境犬戎部怎么闹,谢长欢本都不怎么放在眼中的,但如今事关李旻便不可做如是观了。
“真的不能够带着我一块儿去吗?”谢长欢在李旻临行之前还想挣扎一下。
李旻握着谢长欢的双手,一手将谢长欢的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乖乖等我回来,你如今并不是一个人了,之前应允要做到的事情很快就能够做好,到时便是我风风光光迎娶你的时候。”
谢长欢闷闷的“嗯”了一声,她并不是什么不懂事儿女情长的小姑娘,若不是有肚子里头这个小的,她说什么也跟得李旻紧紧的,如今却不能任意妄为了。
“阿旻,一切小心。”宣罗公主对侄儿叮咛了一句。
“有劳姑母多费心照看长欢了。”李旻道。
宣罗公主就在谢长欢身旁,点头道:“你放心吧,府中上下倾尽心里都不会让你这小心上人伤着一根头发。”
谢长欢看着李旻翻身上马,带着檀渊王府亲随以及澹台桀一干部众离开。这一行再是不舍牵挂,谢长欢也明白不得不去,为攘外为安内,犬戎部的这一战李旻都不得不亲身奔赴。
府门前待到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宣罗公主才挽着谢长欢带着她慢慢的回转回去府中。
“阿旻有他的战争,你也有你的要紧事情。”宣罗公主垂头嘴角含了抹温和的笑容看着谢长欢尚还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腹部。
“帝京城那边去信了吗?”宣罗公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谢长欢道。
谢长欢知道宣罗公主问的是如今自己这状况有没有告知长公主与谢侯爷,这事她也是踌躇了许久才定笔措辞给父母写信的。
“去了信,不过还不知道到公主府没有。”
宣罗公主一笑,却似乎从中寻得什么趣味似的。“谢侯爷得知此事,必然暴跳如雷,恨不得亲身赶过来。如此一个什么不放在眼里的人,为儿女辈的事情躁动,倒是想想都十分有趣。”
谢长欢话语一噎,长公主只说他们是故人,但每每让人觉得这关系似乎有些耐人寻味。“殿下,我爹娘他们从前得罪过您?”
“你娘的性子我倒是欣赏,你爹这种诡计多端,装模作样的人却不怎么讨喜。”
谢长欢语滞,谢侯爷在大昭向来是风评极好的,可堪典范的那种,怎么到了这位殿下嘴里就成了这副样子。
“阿旻之前有与你商量这孩子取名的事儿吗?”宣罗公主又问道。
谢长欢点点头,回道:“这孩子到时候不管男女,小名都叫做红苑。”
“落日原上春生之草,这名字很好。”宣罗公主点点头赞同道。春草最繁盛的时候,等的人也该回来了。
北卑新君李旻年纪轻轻,盛名在外,一身传奇累累。李旻歼灭犬戎部亲手斩下狼主首级一战成名,以狼主首级为礼送往大昭一求两国和盟,二求谢侯女为妻。新主登基同年,定下北卑与大昭,迎娶大昭名儒谢侯长女为大妃。
英雄之名不多赘述,坊间自有传奇口耳相传。北卑新君名声还在其对于谢侯长女的专宠,后宫并无第二人。
曾有北卑朝臣婉转的谏言,大君应当多多亲近北卑望族,娶几位出身北卑望族女子为妃,诞下草原血脉的皇嗣才是正道。座上君主只是一挑眉毛,泠言道:“孤的亲母也是大昭女子,那孤这血脉按你这说法是不是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头?”
那进言的大臣当即被君主的这一番质问吓得跪在地上说自己失言求饶,也是如此一例,往后朝中想着进言这事的人也得多掂量掂量自己当不当得起这质疑君主之罪。
小公主红苑如今五岁,性格倒还算安静,谢长欢捏着她的小手教自家这小丫头写字,却见着李旻进来了,想着时间也是退朝的时候了。
“今儿早了些,怎么走得这样急?”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