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的前一天,我和华生,曾经看到了一个猝死的流浪汉。”
“猝死?”安妮问道。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走到了书案旁,从一堆杂乱无章的东西里,抽出来一个卷轴。在地面上推了推,弄出一块平地来。将卷轴铺开。
“这是城市的地图。”福尔摩斯说道。
他指了指上面一个划痕颇重的地方:“这是波图利尔。”
安妮眯起了眼睛,蹲下身来。她的手在离波图利尔不远处,轻轻摩梭。一处十分平常的街角,被华裹。
“就在你手下的,是我发现流浪汉的最后位置。”福尔摩斯说道,“而这……”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条轨迹奇妙的线。
“流浪汉通常出现的位置?”安妮蹙眉。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他看着地上的地图,抿了抿唇。
“有什么想法吗?”福尔摩斯问道。
安妮心中一沉,如果她说,这轨迹和她平日里的轨迹很像,又应当如何解释这样的巧合?
就连她自己看到,都有点儿觉得惊讶。
“这个街角不远处,就是我的住所。”
安妮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开诚布公。起码,对于某一些地方,要说得详尽一些。
迎着福尔摩斯的目光,安妮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广场。
那里是一处市集。
“这里,我也常去。”安妮说道。
她看了看福尔摩斯,嘴边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你,也是在这里。”安妮补充道。
福尔摩斯自然没有忘记这个事情,却也并不十分愿意回想。毕竟,并非所有他暗自打量的人,都会那样准确的回头看准自己,并给了一个专注的眼神。
天知道,当时的他有多么惊讶。
安妮抿唇,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眼中笑意盈盈起来。
“偶尔,我的路线就和他很像。”安妮继续说道。
不过,经过刚刚的打岔,气氛倒是没有再那样凝重。相反的,安妮心里却是有几分轻松。就像,莫名被流浪汉盯上的,并不是她一样。
福尔摩斯点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他……嗯……试图伪装跟着安妮的那几天,确实曾经走过这样一条路。
安妮低头,福尔摩斯并不知道的是,如若不是他的“小游戏”,她每次如若没有意外,都是走得这条路。
但是,从未发现过流浪汉。
“也就是说,他曾经在我并不在的时候,提前在这一带活动过。”安妮说道。
但是,又是为了什么呢?
安妮一个孤儿,唯一的爱好就是绘画。提前已经过了很多年养生生活的安妮,平日里算是最为普通的人。
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究竟又是哪里,值得有人雇佣流浪汉去关注呢?
“所以,他和波图利尔有什么关系?”安妮问道。
福尔摩斯转身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在地图上面摊开来。是关于那个流浪汉的所有信息。
“外乡人,因为破产,被迫乞讨。来到城市后,最多做的事情,就是喝酒和赌博。”
一切看起来,很稀松平常。
错误的爱好,让这个本就破产的人,更是得到了可怕的贫穷折磨。需要钱,而又有人给他钱,做一些事情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波图利尔,曾经雇佣过他?”安妮看到其中一页的时候,忍不住惊讶出声。
文件里,是流浪汉被雇佣的合同。
兴许是因为未破产前,他也好歹经历过一点教育。
安妮蹙眉:“竟然是鉴赏专业的?”
这倒是意料之外,谁能够想到一个整日里胡话连篇,臭气熏天的醉鬼,曾经还算是西服革履的鉴赏师呢?
背景的复杂,让安妮有点儿意外。
她还记得,在窗户旁,看到街角的光亮,渐渐熄灭的样子。那串倒计时,瞬时间归零,并失去了它的光亮。
那是一个生命的消散。
安妮想着……
只不过当初看到的时候,只觉得稀松平常。每个人都头顶着倒计时,那一串不断变短的数字,不就是预示着未来必将走过的死亡吗?
当然……
安妮看了看旁边人头顶上的一串问号,和自己头顶的干干净净。兴许,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没有时时刻刻看到倒计时的压迫吧。
福尔摩斯点头:“所以,他应该有过接触失窃油画的经历。”
“但他却在一切形动之前,就已经被灭口了。”安妮道,“这有点儿意外。”
安妮走到地图旁边,再次观察着地图。
“他知道了点儿雇佣者并不想让他知道的。最后出现的路线,很诡异。和平日里的区别很大,应当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而他却选择来到你楼下,这很明显,是冲着你的房屋方向。”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