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县城,一个规模不大,但是却统治着数以百万计的边境百姓。
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东夷部族,平时围猎,战时为兵,叛而复降,降而复叛,不知牵扯了天启帝国多少兵力。
此时,东夷县城的城门上挂满了人头。粗粗数一下,也至少有几百个。
这些人头里有的早已干枯,也有正在滴血的新鲜头颅。不过,不管哪一种,都给过往的行人带来极强的震撼。
古靖宇来到东夷县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杀人,而城头上那些人头正是他的杰作。
他杀了贪官,杀了奸商,又杀了造反者的头领等等,这才积攒下这些头颅。
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古靖宇能用几百条人命平定东夷叛乱,已经算是非常好的成绩了。否则,随便换个嗜杀的将领,这个人头数至少翻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毕竟,他已经过了血染官帽的时期,现在,他最头疼的是自己功劳太多,皇室容不下他。
这一日,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手下送上一封来自家族的密信。古靖宇看过之后,脸上的表情激动不已。
“真没想到,天河那孩子竟然达到武师境界了,看来,我古家有后啊!”
“只是可惜,爷爷远在万里之外,无法回去给你亲自主持冠礼了!”
当天夜里,古靖宇释放了几百个可杀可不杀的罪犯。引得东夷县城欢声雷动,有如过年一样。
这是他在替古天河积德行善,希望古天河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桃源山庄,古义看过父亲从万里之外传回的信,对着下人吩咐道:“把祠堂大嫂干净,再把这些请柬都发出去,最后,把天河少爷给我请回来,让他务必参加明天的冠礼!”
随着下人一个个小跑着去忙碌,古义不由望向天空。
“大哥,天河这孩子终于长大,想来,你在九泉之下的忠魂也可以安息了吧!”
流火武院,古天河的寝室之内。
最后一场考核结束,古天河就在李秋彤等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室。虽然他的表现让整个流火武院都炸了锅,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沾沾自喜的想法。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擂台之上有多么的凶险。
阵法御敌,这本就是兵行险招。如果不是秦雄对自己掉以轻心,也绝不会落入这么粗劣的陷阱里。这期间,只有秦雄有所怀疑,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压着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即使如此,古天河最后使出拔刀术的时候,依然是千钧一发,抓的是秦雄失神的一瞬间。
这期间,他的全部精神都非常集中,别说眨眼,甚至连呼吸都处于停滞状态。
说白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修为太低,与对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所致。
所以,打完了最后一场,他整个人也累的虚脱了。
迷迷糊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就发现他的房间中已经站满了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李秋彤,自己这个花金币雇的侍女。在她之后则是桃源山庄的下人,这里边他能看到好些个熟面孔。
古天河不解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下人笑着道:“天河少爷,小的们是奉了四公子的命令来的,让你会桃源山庄行冠礼。”
古天河一听,恍然大悟道:“啊,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下人解释道:“是这位秋彤小姐说的,你昨天太累,不适合被打扰。所以,我们才在这儿守了一夜的。”
古天河听得如此说,也就赶忙起床准备洗漱。就在侍女要帮他更衣的时候,李秋彤好不避嫌的上前道:“我来吧。”侍女看了看她,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容,将衣服递给她。
冠礼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其重要性仅次于大婚。
一般来说,冠礼要二十岁才会举行。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某人如果在二十岁之前达到武师境界,也可以举行冠礼,代表其成年,可以独当一面。
古天河现在就达到了武师境界,所以,他拥有这个资格。
举行冠礼所穿的礼服,比起古天河平日里所穿的武士服复杂的多,也华丽的多。好在李秋彤手巧,总算是帮古天河穿好了。
在换好礼服,古天河即将准备回到桃源山庄的时候,李秋彤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古天河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反正你闲着也没事,正好去我家凑凑热闹。”
李秋彤本来想拒绝,只是,想起家里只有四壁,再也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心里不由泛酸,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将要上车的时候,范大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古少,听说你要行冠礼,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啊!”
自此,一辆宽敞的马车里,终于挤进了第三个人。
当他们一行人赶回桃园山庄的时候,桃源山庄内早就沾满了人。这些有从乡下赶来的族兵,也有许多属民,都是隶属于古家,与古家同进同退的老人。
不过,在祠堂周围,还站着一些达官显贵。这些人,几乎涵盖了流火郡的所有官员。他们今天的到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参加古天河的冠礼。
古天河下车后,先是被老仆引到祠堂外。古义从祠堂里走出来,道:“天河,先来拜祭下你父亲吧。”
提起父亲,古天河心里就是一颤。因为,他前世是个孤儿,根本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即使今生……父亲的形象也只是排位上冷冰冰的名字,仅此而已。
对于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