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喝了口甜甜的粥又仰起头,小胳膊撑着白色餐桌的桌沿:“爹地是去工作了咩?”
林青将唇浅浅弯起:“是,就像戴叔叔会忙工作,爹地也有工作要忙的。所以橙橙乖一点,等爹地回来不要闹,知道了吗?”
橙橙用认真吃饭作为回应。
也难怪橙橙会着急担心,这段时间慕离总是在家陪着橙橙,就连工作都在书房处理,今天这样一走就是大半天还没有一通电话,已算很不平常。
儿子这会儿安心下来,林青却有些坐不住,她没了食欲只随便吃下几口,原本给男人准备的晚饭都剩了下来。
饭后林青将饭菜没有立刻收入冰箱,只想着等男人回来了还能给他热一下再吃。
只是慕离未归。
整晚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林青有些急了,橙橙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就往林青怀里钻:“妈咪,爹地有木有肥来?”
林青已将整颗心都沉入湖底,只觉得浑身一阵冷过一阵,她翻个身拿起手机看了时间,心情越发不能平复。
可是再给慕离打去电话,他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是无法接通而非关机。
一种慌乱无措的情绪如潮水涌入心头,林青睁开双眼,顿时困意全无。她想起两人刚结婚时慕离也闹出过这种事,后来得知他是因紧急任务回了部队,那如今的情况只是又上演了这一幕吗?
林青眼神稍黯,只以为是在他心里她仍没那么重要,否则,男人不会像五年前那般恣意随性,没有任何征兆消失在她面前。
或许,他们哪怕爱得再深,也跨不过那道坎去。
凌安南接到林青的电话时很是意外,他懒懒将长腿搭在茶几上,脚尖险些碰到了红酒瓶。屋内的窗帘拉住后将光线完全挡去,投影屏幕上正在播放某部大片。
“嫂子,这么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凌安南有些不耐,随手扯了下衬衣领口。
别墅太大,他便将其中一间改造成放映室,心情不好时就来这里看一晚上片子。昨天晚宴归来,路上见着个背影和路晓极像的女人,他一脚踩下刹车甩了车门,几乎是冲过去将那人抱进怀里,谁知三秒后脸上火辣辣挨了巴掌。
被非礼的女人出手太猛,这会儿巴掌印还在,五根手指清晰可见。
凌安南郁结,他从没这么丢脸过,而且还是为了个女人。可又他不信,难道真是想路晓想得要疯了?
一想到那女人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和别的小白脸打得火热,早把他抛至脑后,凌安南就烦躁地浑身难受。
于是他整晚靠在意大利皮沙内,片子换了一部接一部,接到林青电话时眼都酸了。别误会,人家看得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奥斯卡获奖影片。
此时林青压下内心焦急,平缓了声线:“你昨天见过慕离吗?”
凌安南倾身将酒杯勾入指尖,仰头微抿了口,甘甜醇香的红酒浸润咽喉:“见过。”
林青心口顿时被揪起:“他在哪儿?”
凌安南晃动下酒杯,不透光的房间看不出他的神情,大屏幕光影浮动,跳跃闪烁着打在他脸上:“你是问阿慕在哪儿和我见面的,还是现在在哪儿?”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当然知道。”凌安南猛灌口酒,想到那天在咖啡馆的种种心口犹痛,他此时不管不顾,将话悉数脱出,“他是不是整晚没回去?想知道原因?我告诉你嫂子,阿慕是去找别的女人了,说不定这会儿正躺在人上搂着一把温柔乡呢。”
林青浑身一震,腾然从上翻身而起:“你什么意思?”
凌安南不慌不忙解释着,唇角勾起讥诮:“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得了,跟你明说,阿慕昨晚约我去喝酒,像是真伤着了,他将整颗心都捧到你面前就差将你供着,可你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我劝他想开点,女人么,还不就是用来享乐的,你给不了他快感还留着做什么?听你刚才一问我就明白,看来阿慕离是想通了。”
凌安南一字字悠悠脱出口,一张极致俊脸写满玩世不恭。
林青只觉得整颗心被兜头浇灌下冰水寒冷至极,她张了张口,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